“余州界！到余州了！”

“……”

“不知城中还有多远呢？”

“有翅膀就是好！为什么猫不长翅膀呢？”三猫不由得纳闷，“我们从北边走回来，都走了好久好久了。”

大多数妖精怪类都抵不住一支精兵。

“这么快就回来了！？”

徐姓书生不禁面露困窘之色：“然而莫说便于先生携带的干粮，就是米面，徐某家中也没了存粮，还等着地里的燕米熟了救命呢。”

那是一种冥冥中的感应。

陈将军本就受老皇帝猜忌，好不容易才从长京死里逃生，回到北方现在镇守北方边境，在北方境内威望极高，境外亦是畏他如虎，俨然过着北方土皇帝一样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收到一枚来自道人的起死回生丹，怎能不多想？

“辛苦你了。”

慢慢也到了帛州的边缘。

“扶摇徐家？怪邪之事？”

“喵？”

“这边往北，先过言州，于是我先去的言州龟城。”站在马背上的燕子转头看了看底下的三猫，又扭头看向道人，说道，“那废弃龟城里的鬼兵鬼将们好生厉害，听说这几年以来，他们一面在鬼城勤奋修行，一面出城巡逻，替言州人清除邪祟，许多兵将身上都有了香火气。我飞进去时险些被他们射下来。不过亮出先生的灵力也就好了。”

山路两旁种满了玉米，生得茂盛高大，隔一个弯或者隔一小片山，别人就只能听见马儿的铃铛声，道人的说话声，而看不见道人一行了。

书生十分感动。

道人对别人也是如此。

道人一行已经出了阳州。

三娘娘也是长进不小。

“前边有人家。”燕子飞起来看了看。

“阳州往上边走，就是帛州，帛州产好布，可以给道士做身好衣裳，跟文平子一样的好衣裳。”猫儿依旧与道人并行，扭头往旁边看，烈日将她的影子打在地上，小小一团，黑乎乎的，而她念着自己今早才翻《舆地纪胜》看见的内容，“帛州往左边走，就是余州。”

三猫见到石碑，立马放过了燕子，停止说话，往前一阵小跑，跑到石碑背后，仰头看了看，这才又跑回来，对道士道：

相比起八年前在安清，似乎他们两个都有了不少的变化。

“在下从阳州、帛州来，游历天下，大抵要去长京。”宋游说道，“行至此地，水囊也空了，干粮也吃完了，腹中饥饿，不知可否向足下讨一些水换一些干粮，没有干粮，换些米面亦可。”

“刷……”

此前的霍二牛不会是。

徐姓书生说着顿了一下，不禁上上下下打量着宋游一行。

一人一猫一马继续往前。

换位思考一下——

“对的。”

“在下姓徐，名秋月，回禀先生，此地乃是余州刻郡扶摇县，和帛州交界，先生从哪来，要去哪？”

“旧才好，我熟悉它，它熟悉我。”宋游说着顿了一下，“何况再做一身，马儿带起来麻烦，换洗起来也麻烦。”

“也祝先生一路顺风。”

“是的。”

此时已经用了不少的时间。

道人还没有说话，女童便从房梁上收回目光，率先回答道：“我家道士最会除妖了！”

“人是要吃耗子的！”

宋游点头应和时，眼前浮现出的，却是多年前的“栩州界”，还有界碑前那只不认字的三猫。

故事里的段先生自然也不会是。

三猫说着就已经变成了人形。

书生心意一动，不禁问道：

“水倒是可以……”

马蹄声马铃声回荡在山路之间。

“是啊……”

“你怎么不吃耗子？”

“当真？”

“先生真有本领的话，去城里随便找家商铺，问问徐府在哪，没有不知道的。届时什么怪邪之事，也自会知晓。”

书生依旧看向道人。

道人样貌年轻，说话却老成，手中一根青玉竹杖，身后一匹没有缰绳的枣红马，竟还跟了一只燕子和一名女童，倒也新奇。

“我不爱吃。”

“嗯？”

三娘娘行侠仗义，降妖除魔，若有漏网之鱼，或是官兵不擅长对付的鬼物邪祟，只要被三娘娘遇见，都算它们运气不好。

此时脚下是帛州。

“无妨无妨……”

“也很顺利。我按照先生所说，将丹药带给陈将军，给他说明丹药的效果和用法，他接过后，沉默了很久，才把我送走。”

“……”

像是今年春末时，走出阳都，少了阳都繁华人气的压制，立马就察觉到了天地间一种玄之又玄的变化。后来走出阳州，大抵一直如此，慢慢的习惯过后便也感觉不到异样异常了。

“很轻松，不辛苦。”

道人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在书里学到的。”猫儿一边说着，脚上小碎步不停，一边继续扭头把他盯着，“你怎么一直不告诉三娘娘？”

燕子依然留在马背上，地上三猫盯着他的眼神已经好奇到了极致。

然而多年以后，阳州或许会有个真正的故事，和霍二牛曾听过的一样玄奇，引人入胜。

“他们对先生尊崇而信任，我离开龟城时，他们就已经连夜出发了，此时恐怕已经到丰州了。”燕子说着补充了句“以他们的本领，恐怕许多新成的恶鬼厉鬼都无法与之抗衡。”

“前边有人家？刚好道士吃的东西已经吃完了，要找人再买一些，带着路上吃。”猫儿目光闪烁几下，迈着小碎步往前，探头张望，只是山上的玉米地长得很深，她太小一只了，根本什么也看不见，“这条路上没有铺子，三娘娘去给道士用钱换点吃的吧。”

黑点迅速变近，变得清晰，燕子只张开翅膀，并不扇动，便轻轻松松的滑了过来，落在马背上。

“你还去了那个乌龟城？”

“三娘娘帮你去吧。”

“怎么知道的？”

有时顺道为之并不留名，有时被人知晓，也留一段传说，一切随意，并不刻意执着于哪一样。

如今到了这里，感觉又变得清晰。

说明它的不凡之处还更浓厚些。

这章4000字，还昨晚那章少的1000字。谢谢大家的体谅和关心，茉莉体壮如牛，没啥大问题，只是一年总有那么几天的病期到了，做个小保养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