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都统,李司马告诉您的时间是这个时辰吗?”
一个身穿暗黑得水袍,长得尖嘴猴腮颇有些奸诈相的绛州卫兵士走上前来,向庞宇行了一礼,说道。
“怎么,心急了?”
庞宇仰头看了一眼天色,道:“李司马也没说具体的时间,不过这早到总归是要比晚到好吧?”
“可是,这个什么李将军有什么资格检查我们的防务?”
这名兵士眉头都快拧成了川字,他有些气不过地说道:
“单以职位高低而论,他神武卫将军的职位也不过是与您相当,刺史大人都要压他一头;现在却又莫名其地要检查我们绛州卫的水军防务,真当他是吆五喝六的一品大员了?”
“夏风,你说如果把咱们派去薛延陀的腹地,能够做出一番大作为来吗?”
庞宇没有回答那个绛州卫兵士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话。
名叫夏风的绛州卫兵士,闻言愣了一下,道:
“都统您是在开玩笑吗?就我们绛州卫这五千来人,甭说去不成薛延陀腹地了,就算是去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八成连命都得丢在那里!”
“这小子,还真是实话实说呢!”
庞宇的嘴角不自然地咧了咧,随后便说道:
“看吧,咱们不可以,可是他们却可以。虽说他们比咱们多了一半的人,可是他们却仍旧打下了薛延陀,并且还屠灭了近半的薛延陀族人,就光凭这一点,这李大德就有资格检查我们的水军防务!”
“单以军功论,是不是有些牵强了?”夏风道。
“牵强吗?”庞宇看了夏风一眼,道:“信不信仅凭昨日到的那去百名神武卫兵士,就足以横扫咱们整个绛州卫?”
“啊……没有这么夸张吧?”
夏风明显被吓到了,他说道:“神武卫再如何厉害,也毕竟是人。不是金属铁器,只要我们在人数上压过他们,堆也能堆死他们吧?”
庞宇这次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摇了摇脑袋。
……
就在庞宇他们在军船上谈论李元霸等人的时候。李元霸已经带着苏定方、李恪他们等一行大约百名神武卫的兵士们,身着黑色做巡服,快马加鞭地往风凌渡口赶去。
“王爷,昨日听苏将军说那神行船以及水军如何如何了得,我还真就不相信了。今日非得好好见识一番不可。”
程处弼骑着他的爱马,咧了咧嘴,似呼有点不屑。
李元霸笑了一笑,道:“定方既然这么说,那就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毕竟,咱们北人一向是骑马战天下,而南人却是仗着舟船之利合纵连横,若是他们连水军都没有,那绛州府衙确实是摆设了!”
“哈哈哈,咱们神武卫不论是水战泅水还是陆战骑马。哪一个不是两样精通?他们若是与我们战斗,恐怕也讨不了好去!”
程处弼大笑道,“寒冬腊月的,趁着渭水尚未结冰之时,我们可是在那渭水苦练了半月有余!有王爷的调.教,顶那绛州卫兵士操练数年的!”
李元霸嘴角轻挑了一下,斜眼看着程处弼道:“你小子不必拍本王的马屁,别到时候叫你上场的时候,你做了软脚虾就可以了。”
一行人,往前走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远远地就看到风凌渡口摩肩接踵地站满了人,那嘈杂的场面非比寻常。
而远处的江心上呢,却是直接泊了一排的大船,那大船首尾相连。形成了一个‘一’字,如同建在汉水之上的城墙一般,气势非凡。
“呦,不错嘛!”程处弼吹了一声口哨,说道。
“是挺壮观的。”
李元霸眨了眨眼睛,道:
“如此庞大的军船。本应出现在海洋之上,没成想却出现在汉水之上。这也就是富庶的绛州之地,怕是别的地方就算想要建上一艘,就足以让一州的财政瘫痪了!”
“确实!”紧跟在李元霸身后的王浚也点了点头,他说道:“就算是放到五姓七望,想要建造如此大船,都要耗费一些心思的!”
李元霸扭头看了李恪他们一眼,道:“你等可曾见过这般庞大的船只?”
“四皇叔,当年父皇率军下江南的时候,我们可是一路跟随的!这等大型军船虽说罕见,但是我等也曾经坐过!”
李恪很颇有些炫耀意味地说道。
“不瞒你们说,本王这也是头次见到。以前在立政殿时,随皇兄参览过工部送来的海船图纸,因此略有些印象。造这样的一艘船,可胜得过打造数千铁骑了,的确价值不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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