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沉寂，良久孙夫人问道：“你和子赟的事，娇儿知道吗？”

宋思雨迟疑了下，点点头。

轮到孙夫人诧异了，“娇儿知道？那你离开张恒是她的要求吗？”

“不是，娇儿让我留下，我当时动心了，可回到重庆后，我想了很久，我不能。”

更加理不清了，孙夫人有些愠怒：“那子赟什么态度？”

“我……我说不清楚，他好像也希望我留下。”

“怎么是好像？你们都在一起了，他怎么能没个担当？”

宋思雨顿时脸红起来，“孙夫人，没有的事。”

孙夫人一时间都有些晕了，回想了下刚才的问话，她问道：“那你说娇儿知道是什么意思？”

“娇儿……知道我喜欢他。”

孙夫人摇了摇手：“思雨，子赟若是一点都不喜欢你，任凭娇儿如何要求，有些事和有些话他是不会做不会说的，你不否认他对你还是很纵容的吧？”

“你还年轻，不像我，很多事情不能去想了，有些事情，就是有坚定的信仰，也是解决不了的。”

“你恐怕在心里，一直都把子赟大哥的死认为是自己造成的吧？”

见她害羞，孙夫人也不再说，换了话题：“你对重庆派她去怎么看？”

“你的事周公知道吗？”

“也正是目标一致，我们在重庆的这些人才和他有合作的可能，因此，我认为你的担心是不必要的，你应该回张恒，去想法解决会产生冲突的事情。”

“害怕他们走的道路和你的信仰冲突？”

也是憋了太多年，无处可倾诉，宋思雨忍不住想要说出来。

“夫人，我和她们不一样，我和娇儿是好姐妹。”

孙夫人笑了笑，也许正因为如此，你心中才始终放不下赵子赟，等他露出真正面孔，成为全国人心中英雄时，你对他的爱意就彻底萌发了。

宋思雨想了想，摇头。

孙夫人点点头：“不过你可能不知道，子赟和娇儿都认了她这个妹妹，听说她很是如鱼得水。”

已经消退的红色刷的重现在宋思雨脸上，她底下头：“我……我不知道。”

“哈哈哈……”孙夫人终于笑出声来，“你当时一定很尴尬吧？”

宋思雨茫然片刻：“我不知道，周副主席也没问过我。”

“夫人，您觉得他会不会……”

“是的，夫人。”宋思雨脸更红了。

“谁说不是呢？”宋思雨也笑了起来，那一日的尴尬至今记忆尤深。

“夫人也这样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是的，夫人，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我总会想，要是我没上火车，只是跟着民众一起离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孙夫人忍不住想笑，她能够想象到八路军办事处突然来了这个不速之客，意图不明，众人紧张和防备的表情：“这事还真有些稀奇，她和你说了什么？”

宋思雨不答。

“夫人…….”宋思雨羞涩起来：“有些事是娇儿要求他做的，他……”

“张恒和延安现在是合作，但要真正走到一起，融合才是根本，你刚才说到让步，不错，重庆没有改变，可延安呢？双方的底线能否相互接受？”

宋思雨怔怔看着她，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宋思雨点点头：“是的，夫人，在张恒这些年，我发现自己变得软弱了，有些迷失的感觉。”

孙夫人笑了：“你是害怕子赟独霸天下吧？这样就真的和你所信仰的发生了重大冲突，思雨，我想问你一句话。”

宋思雨点点头：“过年的时候，她突然来办事处找我，说是要认识我，弄得周副主席知道后，都很奇怪，她这一来不要紧，我现在都解释不清楚。”

“是的，夫人，我……我其实心里害怕。”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在重庆的这些人是支持他的，延安是否支持，就不得而知了，你不需要担心的是，延安和张恒不到最后一刻，不会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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