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宫在永徽五年的时候,被皇帝李治改名叫做万年宫,乾封二年李治封禅泰山归来之后,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前,觉得世上没有那一个人能够真正的万年,于是,就重新把万年宫改回了九成宫这个原来的名号。
九成,又有九重,或九层之意,象征着其高大雄伟。
李治却认为天尚不全,九成又有功成九重,不可全功,留一分与天定的意思,可见,在生死面前,嘴硬是没什么用处的。
飞檐瀑下,水流如珠,李治举着放大镜看完手上的奏疏,就对随侍在身边的瑞春道:“云初在信中说秦岭干旱无比,要防止火攻,你怎么看?”
瑞春笑道:“陛下,薛仁贵才是陛下的龙虎卫统领,陛下应该问他。”
李治笑道:“看你如此沉着,看样子如何防止火攻,你们已经有了现成的章程?”
瑞春道:“大将军说,尽管火攻!”
李治道:“看来火攻不足为虑,那么,你说云初突然写信告知朕提防火攻,是什么用意?”
瑞春收起笑意道:“应该跟他最近忙着抄家有关。”
李治笑道:“抄家抄到扶风,太白两地,确实挺远的,也够他忙碌的,这是觉得自己厉害了,就想多回护一些人?”
瑞春皮笑肉不笑的道:“大人物都有这毛病。”
李治叹口气道:“是啊,以前的二百五,现在也成长成大人物了,想的事情也多起来了。”
“要不申饬一下?”
李治摆摆手道:“不作声,他现在就在等朕申饬他呢,只要申饬了,就代表这件事过去了,既然他觉得自己成大人物了,也就该拿他当一个大人物看待了。”
瑞春小声道:“大人物心气高……”
“云初的心气也高,不过,他把长安看的比命都重要,这一次处理完人事,你看着,长安会有一个新的变化。”
瑞春叹口气道:“长安,长安……长安能变成啥样呢?”
李治呢喃道:“朕也很好奇……云初如此冒险,朕的那些弟弟,应该对他有用。”
李治的神情刚刚萎靡了片刻,再抬起头的时候面容紧绷,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告诉云初,胆敢涉足长安十六卫,朕不饶他。”
瑞春连连摆手道:“他应该不敢的。”
李治阴沉着脸道:“朕就怕他真的把自己当成啥事都敢掺和的大人物了。”
大唐有三个大人物李治都嫌多,遑论再增加一个。
所幸云初在抄没了那些庄园之后,从扶风,太白抄没出来的东西都送来了九成宫,顺便在奏疏里关心一下皇帝的安危,这才让皇帝没有爆发,不过,这已经很冒险了。
李治严重怀疑这是云初在试探他的底线的一次行动。
先趁着感情浓郁的时候干一件可能会引起他不满的事情,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如果皇帝不生气,那就会继续用更加严重的事情来继续试探,直到让皇帝忍无可忍,才会停止。
最后用最后做的这件事成为他的行为标准,只要不越界,基本上就是安全的。
李治决定不惯着云初的臭毛病,第一次试探就必须严厉制止,免得最后试探的忘乎所以,让他不得不下重手处置云初。
因此上,已经升官为百骑司大总管的瑞春带着一彪人马急匆匆的去了长安。
皇帝不怀疑周兴的能力,他怀疑云初能制衡周兴,把瑞春大总管派去之后,就是为了防止云初制衡周兴。
云初邀请纪王慎一起洗澡。
就在晋昌坊的大澡堂里。两人赤裸裸的躺在热水池里,隔着水蒸汽相互怒目而视。
相互怒视了片刻之后,云初靠在水池边上,撩起水洗一把脸道:“旱灾严重,我需要粮草。”
纪王慎道:“我家里有粮草,你需要多少说一声,我给你。”
云初笑道:“越王李贞这个人你熟悉吗?”
纪王慎道:“那是我八哥。”
云初道:“听闻此人敏而好学,与你并称‘纪,越’?”
纪王慎道:“我们是兄弟,有家书往来不犯忌讳吧?”
云初道:“在我看来这非常的正常,就是不知道别人怎么看。”
纪王慎倒在水里,将全身沉在水底,就在云初觉得他快要淹死的时候,这家伙猛地从水底站起来,三两步来到云初面前道:“我自保一下都不成吗?”
云初摇头道:“以陛下的视角来看,他对你们情深意重,再加上大唐又是国泰民安的,你为啥要自保呢?但凡你有了自保的心思,就是大不敬之举。”
纪王慎道:“兄弟多年,你要对我下手,至少要先告诉我一声吧?”
云初道:“就因为兄弟多年才不告诉你,要不然我们两个就是密谋,回头皇帝要砍脑袋的时候,会把我的脑袋一起砍掉。
你也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先说说李贞的事情。”
纪王慎安静的坐在水池边上,不断地用手搓自己多毛的小腿,想要弄出一些污垢出来,可惜,他的身体很干净,除过扯断了几根腿毛之外,啥都没有搓下来。
“死扛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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