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李思小夫妻是赶在吃饭前一刻回来的。
才上饭桌,汤都没有来的及喝一口,李思就告诉了云初一个大瓜。
皇后亲自去了九成宫,没有见到皇帝。
云初正在装汤的手停顿一下,就继续给虞修容装了一碗汤,就继续喝虞修容刚刚给他装的那碗汤。
夫妻相处时间长了,就越是要照顾到对方的情绪,不能因为太亲密就忘记关心对方。
虞修容给云初装了一辈子的汤,期间,云初也会不时地给虞修容装一碗,没有谁的关爱是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的,回报总是要有的。
李治是一个真正的帝王,他总觉得自己身为帝王,要照顾大唐社稷,因此上,别人就要多关爱他一些,不论是皇后,太子,抑或是大臣,就算是天下臣民都该敬爱他。
而且是理所当然的敬爱他。
就这,他依旧不满足,还会用各种手段来试探天下人对他的敬爱是否真心。
最要命的是,他每一次试探别人的时候,都会直击对方软肋,试问,哪一个人能经得起他这样的试探呢。
云初一直认为,人,是经不起一次有一次试探的,一次为了皇帝能忘记自己利益存在的人已经是很难得的知己了,三番五次的以损失自己利益为代价,全心全意敬爱皇帝,这样的做法是反人性的。
世上就没有这样的人存在。
没有人会为了别人的利益一次次的伤害自己,哪怕这个人是皇帝。
说起来,真正能做到心慈手软的人是年轻人,真正拥有一颗良善之心,拥有物伤其类之心的人也是年轻人。
他们会为了爱情付出所有,会为了理想舍弃自己的生命,会为了一件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全力去帮助。
人老了,就不成了。
老人的心很硬,或许是活得足够久,年轻时期对世界付出了那么多的善意,没有得到足够量的回报之后,他们就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好蠢,恨不得倒转长河,回到过去砍年轻时候的自己几刀。
他们似乎忘记了,自己年轻时候做的那么多的好事,其实就没想过得到回报,只是想让自己心里舒坦一些,身体痛快一些。
所以,老而不死是为贼也,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云初又给虞修容布了一些菜,见儿子儿媳在奇怪的看着他,他就干脆大度一些,给儿子,闺女,儿媳们也布了一些菜,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和善且疼爱孩子的大家长。
云瑾看看他碗里的莴笋,这东西他最讨厌了,总觉得有一股子花大姐被碾碎的味道,不过,这是阿耶弄到他碗里的,所以,他屏住呼吸一口吃了,然后道:“陛下召我去九成宫,担任他的秘书丞。”
云初笑道:“看样子,陛下又把秘书监里可以充当秘书丞的人给杀光了。”
李思连连点头道:“杀了四个,其中一个居然在我父皇明确说过,不见皇后奏疏之后,还把皇后奏疏呈递给了父皇。
谁都没想到,那人会干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云鸾吞下一口饭道:“那岂不是一次要杀一亩地的人?”
李思瞅着小叔子道:“没有一亩地的人,也就几分地吧,死了九个。”
云锦抬头道:“皇后如此逼迫皇帝,她的依仗是啥?”
云瑾道:“河北,山东之地。”
李思冷笑一声道:“河北山东之地我们本来已经经营的很好了,偏偏就是我父皇一道旨意,就让我们从河北山东撤出,也不知道那些合作社现在还在不在。”
云瑾叹口气道:“在,只不过变成了少数人敛财的地方,我们制定的规章制度已经荡然无存,我总以为有那些制()
度,农夫们就站在了上风口,所有的事情都对他们有利,只要反抗,就一定能守住他们的利益,结果呢,死了几个人之后,他们就不敢反抗了。
最终,好好的一个供应链成了勋贵们剥削,敛财的好工具,现如今啊,那些参加合作社的农夫们都说,是我们当初在给他们设圈套,导致他们现在成了人家圈养的牲畜。
还说,当初要是不听我们的蛊惑就好了,他们就能好好的种自己的地。”
李思怒道:“他们自己不反抗,反而把几个有胆子反抗的人丢出去抗雷,这样的人活该被人压榨,一辈子都过不上好日子。
刚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害怕,尝到甜头之后他们疯狂,遇到阻力之后他们退缩,遇到伤害之后他们就投降,阿耶当年说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那时候还不相信。
总觉得他们那个时候的欢笑是愉悦的,信心是坚决的,再加上有利益加持,怎么都不可能过的比以前更差。
结果,就是个这?”
云初笑道:“这就是没有组织的后果,当初陛下看的很准,一道旨意让你们撤出了山东河北,一旦你们撤出来了,皇后就随即跟进,以皇后的手段去对付一群没有了组织的乌合之众,有现在这个结果一点都不奇怪。”
李思愤愤的放下筷子道:“阿耶,我想重返山东,河北!”
云初诧异的道:“你想把他们再组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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