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爷爷说这个时候,我身为女王,就要给属下的部落们提供足够多的草场,足够多的水源地,发动战争将是最有效的手段,还说,这样可以消耗掉一部分自己部落的人口,让很多内部的矛盾迎刃而解。
你说,为啥自己人死掉了,也能算作好事?”
李弘笑道:“一个帝王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打一点余量,不会把事情说死,你的佛国因为人口问题,导致国内矛盾横生,打仗打赢了,自然一切好说,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同样的,打仗打输了,虽然说麻烦会多一点,可是呢,因为死了不少自己人,国内最尖锐的矛盾也得到了缓解,这就是猴爷说这话的意思。”
“所以说,这仗不打不成是吧?”
李弘点点头道:“势在必行。”
娜哈赞同的点点头。
或许是李弘娜哈两人过于温柔,导致那些松鼠的胆子也变大了,它们甚至扯着哪哈的裙子攀援而上,到处搜寻核桃。
娜哈尖叫着跑走了,李弘的眼神也从温柔变得敏锐起来。
一个黑衣宦官从黑松后面走出来,跪在李弘脚下一言不发。
“告诉娄师道,集结的人马原路返回,静待天时,警告张柬之,河东兵马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黑衣宦官应诺一声,就匆匆离开了。
李弘眼神冰冷的看着脚下一只想要找他讨食核桃的松鼠,猛地抬腿一踢,那只松鼠就吱的一声惨叫,飞进了黑松林,而后,再无声息。
掸掉靴子上松鼠毛,李弘咬着牙道:“师傅啊,师傅,你非要把我塑造成一个完美的让任何人都挑剔不出瑕疵的帝王吗?
可是啊,没有瑕疵的帝王还能叫帝王吗?”
李弘阴沉狰狞的面孔只能对着黑松林,当娜哈嘻嘻哈哈的摆脱松鼠的纠缠再次跑回来的时候,李弘英俊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符合他教养的微笑,帮着娜哈将一只松鼠从裙子上摘下来,捧着放到松树上,眼看着松鼠攀援而上,站在树杈上得意的吱吱叫。
云初夜宿好畤县,不过呢,等李治住进乾陵之后,这里就会改名叫作乾县了,夜雾笼罩下,云初看不到还在施工的乾陵,他总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在乾陵应该有一席之地的。
对于乾陵,云初知道的很清楚,这是李治跟武媚的合葬墓,不管他们两个在李治生命尽头的时候多么的不和谐,但是,在武媚死后,她还是想跟李治一起睡。
至于她进入乾陵之后会不会跟被戴了无数绿帽的李治打起来,云初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云初不怎么想陪葬乾陵,因为他知道,除过李治跟武媚的坟墓没有被后人挖开考古之外,乾陵周边的陪葬墓,早就被历朝历代的摸金校尉们给光顾了一个遍。
人太多,云初没办法自己住驿站,好在如今是初秋,晚上不怎么冷,夜宿荒郊还能撑住。
云初拿了刀子将烤好的羊腿肉给虞修容切削了下来,就继续拿着羊腿在炭火上烧烤。
虞修容侧卧在一张锦塌上,舒坦的呻吟一声,从头发斑白的肥二手上吃一块烤羊腿,再从肥三手上的玉瓶里喝一口冰凉的醪糟就对正在烤肉的云初道:“许久没有这样舒坦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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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道:“这一次如果操弄不好,以后尽是这样的好日子。”
虞修容道:“郎君此次彻底的倒向陛下,就不怕落一个上官仪的下场?”
云初摇头道:“皇后杀不了我,太子没办法杀我,所以呢,我是安全的。”
守在虞修容身边的崔瑶嗤的笑一声道:“明明是权衡之后的结果,这个时候偏偏要把自己说得如此重情重义,烤羊腿虽然很香,沾染上屁味之后可就不那么好了。”
淳于氏大着胆子从虞修容的餐盘里取了一块羊腿肉吃下去,轻笑一声道:“长安自成一脉,跟太子关系虽然很好,终究不是长久之道,跟皇后混为一谈的话长安会臭掉,只有紧紧的跟着大唐正朔皇帝,才让天下人对长安起一丝敬意。
太子对长安再好,也不过是一代皇帝而已,长安要的是以后所有帝王对长安好,因此呢,这个时候皇帝就算再众叛亲离,长安还是要紧紧跟随皇帝的,好向世人告知,长安是大唐的长安,不为桀亡,也不为尧存,一心一意的跟大唐混为一体。”
云初嘿嘿笑着对虞修容道:“你看,这就是我单爱老妇的原因。”
虞修容横一眼崔瑶跟淳于氏一眼道:“要不然,今晚就搭帐子,让这两个老妇伺候侯爷如何?”
云初大笑道:“某家对老妇之爱,早就超越了床第上的那点事,而是这皓月之下,星空之中的智慧之光,这种光辉将从大唐一直照耀到千百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