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赤着一双脚，蹲在椅子旁边：“你会说帝国话，是不是以前在帝国住过？”

“你输了。”

“为什么呀？”

商华国际。

她说一口流利的外语，身上的红裙子虽然脏了，但依旧看得出来价格昂贵。鞋子在逃跑的时候弄丢了，一双脚伤痕累累，脚踝上戴着一条宝石脚链，上面坠着两颗红宝石，空了一个位置，大概原本是三颗，弄丢了一颗。

“你手上的疤怎么来的？”

“上周，商华国际的千金被人绑架了。”

“什么时候摔的？”

出于防御本能，景召很快把手抽走：“干什么？”

景召站在门口：“嗯。”

景召翻书的手顿了一下。

景召的食指一侧有个伤疤。

他摇头。

像某种肉食动物，攻击性很强，看他竟像看猎物。

“已经安全抵达帝国了，还有一件事。”明腾说，“商华国际的继承人商淮序被绑匪烧死了。”

她小心地上前：“你叫什么名字？”

*****

竹屋客厅的桌上放着一个白色信封，里面是厚厚一堆酬谢金。

她重重松了一口气，看见桌子上有面包。

他继续看书，没有回答。

“什么时候？”

她哦了声：“我猜的。”

景召起身，去卧室，拿了双干净的拖鞋，扔在地上。

他伸手去捡，眼皮却抬着，盯着她。

景召知道商华国际：“她叫什么名字？”

如果真要形容，应该是漂亮。

“领领。”

她没有立刻去睡觉，而是去桌上拿了两个面包，然后问他：“为什么这里的天总是黑的？”

他的老师除了教他东西之外，不会同他有任何别的对话，父亲话更少。

她吃饱后，开始打量四周，走到窗户边，借着光去看他。

下午，明腾从外面回来：“小九爷。”

商领领追着问：“很小是什么时候？”

是她啊，帝律公馆，商领领。

杨姝很少抱商领领。

景召打不赢他，一次都没赢过。

她好像一点都不怕他：“他们好凶啊，居然还有枪，你不会也是被绑架的吧？”

她是活灵活现的，生机勃勃的。

“我可以吃吗？”

“不公平。”

“你会说帝国话？”异国他乡，遇到相同语言的人，神经长时间紧绷的她终于稍稍放松，“你也是帝国人吗？”

“爸爸呢？他怎么没来？”

“我要去一趟帝国。”

另外她还留了一个地址。

“这里的月亮一点都不亮。”十几岁的女孩子很适合穿红色，像一团张扬夺目的火焰，“你去过帝国吗？”

这些词应该都用错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女孩子。

景召不明白，他们并不熟，这个女孩为什么这么胆大包天，敢随便碰他的手。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话。

她的眼神……

景召看不下去书，在看桌上的红宝石。

景召一句也没有答。

她话真的很多。

旁边有水管，景九祁拿着水管直接往身上淋，一身腱子肉，满身伤疤：“等你赢了我。”

景召不再回答了：“睡吧。”

她往前走一步，地上留下带着血的脚印。

她穿上：“我晚上睡哪啊？”

杨姝红着眼眶说：“爸爸在家里等你。”

景召见过的女孩子很少，这些年来就只有她一个，原来和他不同、和外面那些保镖不同、和他的老师们也不同。

“你在看什么书？”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商领领睁开眼睛，看见了杨姝，像做梦一样。

他关上了自己的房间，在门后站了一会儿，等没有声音了，才坐到床上，借着维加兰卡总是昏沉的月光看自己的手。

商领领写了号码给他。

“小哥哥，外面那些人是干什么的？”

她为什么抓他的手？

*****

“领领。”

“又去见她？”

景九祁以为景召是去见陆家那个女人。

景召说：“不是。”

*****

景召八岁的时候在帝律公馆的那段后面会再写细节（包括那个疤的事），现在写的都是景召的视角。

二更十二点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