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接到爸爸电话时,正从袋子里拿出一杯芒果沙冰。
那是她特意跑到山下的奶茶铺买的。
“你妈妈要生了。”白墨晟在电话那头说,虽然表现得很镇定,但小姑娘还是听出爸爸的紧张。
挂了电话,小姑娘把吸管插进芒果沙冰里,一边递给旁边的小人儿,一边讨好地说:“单弟弟,刚才我爸爸来电话告诉我,我妈妈进了医院,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我妈妈?”
单弟弟坐在一块大岩石上,晃着一双小腿,身上穿着和尚袍,眨动了两下眼睫,抿着小嘴,捧着芒果沙冰,奶声奶气地问:“可是我师傅叮嘱过我,山下有卖小孩的坏人,让我不能随随便便跟陌生人下山。”
“我是陌生人吗?”小姑娘伤心了,气鼓鼓着小脸蛋。
单弟弟眼珠子转了下,看着他,咧嘴笑:“不是,你算起来,是我的师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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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商量好的剖腹产计划,在医生护士跟家属的一片手忙脚乱里临时做出了调整。
在去医院的路上,白墨晟打完几通电话,胡乱丢了手机,时不时抬头,望着后视镜里被刘嫂抱在怀里的云晓,车内打了空调,他额头还不断渗出汗来,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不能自己地微微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切身经历这种情形,也不免像无数初为人父的男人一样,提心吊胆,又有些手足无措。
尽管夕夕已经四周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