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静刷牙之前,手往盥洗盆上一带,那瓶洗发水被她一个远抛,正好丢进垃圾桶。
刷了会儿牙,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女孩。
嘴里是薄荷味的泡沫,五官比起六年前被送走时,长开了很多,稚嫩又明艳,饱满的额头,长长弯弯的墨眉,挺挺的鼻梁,尾梢微微上挑的猫眼,不大不小的嘴唇嫣红又丰润,有着令人一亲芳泽的性感。
她的母亲池眠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但却极其厌恶看到她这张脸,自得知欧阳铭跟白荼的事情那一刻开始。
因为,她长得像父亲。
欧阳文静九岁那年,池眠发病,拿水果刀要砍她时,猩红着眼说过,看到她,就会想起丈夫跟妹妹的背叛。
一个为爱发疯的女人,把对丈夫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孩子的身上。
欧阳文静冷眼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脸,突然掬起一捧冷水,狠狠地泼向镜子,水流沿着镜面缓缓落下。
六年前,欧阳铭趁着欧阳老爷子外出公干,带白荼回家,池眠被刺激得病情加剧,后来被送进精神病疗养院,而刚刚小学毕业的她,因为害得白荼引产失去肚子里六个月大的男孩,被盛怒中的欧阳铭直接丢去温哥华。
也是那一年,白荼登堂入室,带着比欧阳文静小五个月的女儿欧阳温婉,成为欧阳家的新一任‘女主人’。
外间,房门被保姆叩响:“大小姐,醒了吗?老部长让我喊你下去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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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文静走到缓步台处,听到餐厅里的欢声笑语,脚步一顿,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攥紧,脸上没有过多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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