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遇冷眼看着她的颤抖,半晌,身子往前,薄唇靠近她的耳畔,声音极低:“下次别再拿这种眼神这么看人,记住,我是你姨父。”
说完,他松了手,别开头望向窗外的黑幕:“出去吧。”
一如长辈该有的口吻。
欧阳文静忍着膝盖上的痛楚站起来,慌张之余是委屈,突然很想哭,像极了一个被大人训了话的孩子。
等她离开后,晏时遇掀了被子坐起来。
长腿落在地毯上,他坐在椅子边,修长的手指拧着眉心,片刻后,拿过烟盒跟打火机。
淡蓝色的火苗从打火机的洞孔里窜起来。
他重新点了一根烟,手指夹着烟卷,袅袅缠绕的烟雾,犹如一声声无声的叹息,消散在那一道窗缝间。
*****
早晨醒来,欧阳文静站在洗手间镜子前,看着自己两个‘熊猫眼’,说不懊恼是假的。
昨晚发生的事情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该避着,但没想到,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晏时遇不吃她这一套,也许还会因此被惹恼,把她去酒吧的事情一字不差地告诉外公。
心事重重地洗了脸,欧阳文静拉开洗手间的门出来,听到楼梯口传来脚步声,转头,瞧见上来的是端着水杯的晏时遇后,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昨晚上都心有余悸,几乎是下意识地跑回自己的房间。
她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一会儿,听到‘啪嗒’的关门声,才拉开房门小心翼翼地走出去。
池沫的卧室门紧紧关着,暗暗松了口气,欧阳文静挺直脊梁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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