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遇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卷起的衬衫袖子,麦色的小臂几道青筋凸显出来。
欧阳文静突然想破罐子破摔,她盯着他晕在朦胧路灯光里的侧脸,吐字清晰地道:“你吻了我,在云南的那个晚上,是你不顾我的意愿吻了我。”
他依旧没有开口接话。
眼底涌上泪光,欧阳文静怔怔地看他:“你是不是想不承认了?陆岳堂说得对,男人都是绝情寡义的?”
晏时遇喉结上下耸动,车内是他低沉又郑重的嗓音:“你说得对,我不仅绝情寡义……还卑鄙无耻。”
“你说得对,我不仅绝情寡义……还卑鄙无耻。”
欧阳文静的眼睑涨疼,知道他说自己卑鄙无耻指的是什么,不愿他这么形容自己,她抢在他再开口前说话:“不管你的事,你不卑鄙无耻,是我的错,跟你没有关系……”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变成了喃喃自语,刚才强行压制的泪水终于如山洪暴发。
这一刻,欧阳文静觉得自己的思想瞬间成熟了,她不再执拗得抓着某个点问为什么,单凭他的一句话,或者说是一个词就懂了他的意思,她想起了那天操场上陆岳堂说的话——男人会吻一个女人,不一定是因为爱,也有可能是被引诱。
哪怕晏时遇的自制力再好,归根究底,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
是她先引诱了他……
“其实你也不用刻意换手机号,有些事说清楚就好了。”欧阳文静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正常,后面的话说得干脆利索:“做错的人是我,你一点也不卑鄙无耻,一点也不。”
晏时遇侧头,深刻的目光定在她湿润的双颊上,他抬手欲替她擦掉凝在下颌处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