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遇定定看着她,他的眼眸深不见底。
欧阳文静眼梢余光不经意地瞟到——他握着方向盘的左手手背青筋凸现,刹那间,她就噤了声,不敢再顶嘴。
心想要是把他惹毛了,说不定真会动手打自己……
可是再想想,欧阳铭还鼓动她跟肖益一块儿呢,她跟朋友逛个街有什么错?欧阳文静心生不服,这人还把自己当十四五岁的孩子管着,在自己面前摆长辈的谱。
旁边忽然一声打火机的打响声。
欧阳文静侧头,映入视线里的是晏时遇棱角刚毅的侧脸,车窗稍稍降下,细小的雨滴纷纷扬扬地落进来,车内的尼古丁味逐渐被新鲜空气稀薄,她看着他抽烟,冲车窗外吐出层层烟圈,一派成熟男人的深沉跟稳重。
“眼睛不好就待在家里,下雨天不要乱跑出去。”他突然开腔。
欧阳文静替自己辩解:“我没乱跑,就是跟朋友……”
一个凌厉的眼神从旁边射过来。
她立即低头,但又不甘心,凶什么凶,她哪儿说错了?
欧阳文静深吸了口气,揪着自己的手指,义正严词地道:“我有交朋友的自由,哪怕你是长辈,也没资格限制我,像你刚才那样,二话不说把我朋友扔在路上,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她的神态跟语气,完全是一个在发泄自己不满的晚辈,除此,再无逾矩。
晏时遇没答话,抽完两根烟,他把烟头丢出窗外,挂挡,重新发动了车子,他说:“送你回去。”
……
从他将自己拽上车,到现在送自己回家,这个过程中发生的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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