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苑后面的斜坡,平日里没什么人来,这也是欧阳文静选择让晏时遇来这里接自己的原因。
走到斜坡坡顶,她一眼就瞧见了停靠在路边的军绿色越野车。
与此同时,包里的手机也嗡嗡震动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欧阳文静又抬头望向不远处的车子,透过车窗能隐隐看见驾驶座上的人,忽然间,她不再急着下坡,而是接起了电话:“喂?”
“下来了没有?”
“正准备下楼,你到了么?”不知为何,她不想告诉他自己就在车后。
“还没有,不过快了。”
欧阳文静抿起唇角,原来撒谎的不止她一个,她看了看时间才道:“还没到四十分呢……”
“嗯。”晏时遇这声‘嗯’应得很低。
欧阳文静听得耳根有些发热,心头有小鹿乱撞,嘴里却还佯装不满地抱怨:“那你干嘛打电话催我?”
“……”
不见他说话,欧阳文静跟着紧张起来。
望着那辆牧马人,想到他昨晚‘欺负’自己的话,突然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是不是想我了啊?”
电话那头的人突然笑了。
依旧是那种很轻很短促的笑,他的笑声很好听,跟他的声音一样低低沉沉,却令她感到心安,犹如一株从她的脚底沿着身体攀生的含苞蔷薇,刺穿了黑暗,最后在她的心口绽然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