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烧开,泡好药,晏时遇坐到床边,左手托着欧阳文静的后脑勺,低声哄道:“喝了药再睡。”
欧阳文静并没睡死过去,晏时遇回来她也知道,听到了开门声,但她犯了懒不想睁眼,有水杯送到嘴边,她立刻配合地张开嘴,即便药的味道很苦,还是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喂完药,晏时遇拿了杯子准备起身,精瘦的腰已经被抱住,一颗小脑袋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就像一只生了病求安慰的小猫。
晏时遇轻抚她的背:“躺床上乖乖睡觉。”
欧阳文静收紧自己的双臂,用力环着他的腰不让他走,语气虚弱:“我肚子难受,你陪我,不然我睡不着。”
晏时遇没再去卫浴间洗杯子。
他掀开被子上床,把她拥入臂弯里,右手抚上她的小腹:“现在疼不疼了?”
欧阳文静把脑袋枕在他的胳臂上:“还有点。”
那只瘦劲有力的大手在她腹部来回抚摸,隔着薄薄的睡衣,她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
不知是药效还是心理作用,绞痛感渐渐消失了。
欧阳文静发现,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再大的脾气都能烟消云散。
换做以前,痛经难耐,她都会控制不住地砸房间里的东西,或许是想借此发泄心中多年来的积郁,但现在,面对他,连被突然喊醒的起床气都生不起来,他让她做什么,她都会义无反顾地去遵从。
就像刚才他给自己喂药,她喝下去的时候眉头都没皱一下。
欧阳文静忍不住又往晏时遇怀里钻了钻,手攥着他的衬衫,轻声说:“你刚才去那么久,是不是这附近没有药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