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想象自己割掉辱房后不男不女的样子,在化疗的过程中,每天清晨都会看到枕头上掉落的大捧头发,也不想在某一天面对镜子的时候,被自己狰狞的脸庞吓到尖叫。
所以,她拒绝了医院的建议。
既然接受治疗也可能死,为什么不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美丽一点?
走进家门,站在客厅门口,池眠想到的不是曾经跟欧阳铭在这里一次又一次的争吵,而是年幼的欧阳文静坐在沙发和茶桌之间,拿着铅笔在那里写字,偶尔拿起橡皮来擦掉错别字,然后鼓着腮帮吹掉橡皮屑。
可能人真只有在面对死亡时,才会清楚地明白,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
欧阳文静在院子里待了良久,直到手脚冰凉,她才身心俱疲地走进屋子。
回到房间,她趴在书桌上看着那串红石榴手链,怔怔地失神。
真有那么难吗?
欧阳文静用手指轻轻拨动那一颗颗红色的石榴石,心神恍惚。
池眠用的‘騷扰’两个字,让欧阳文静的鼻子泛酸,她不喜欢别人用最坏的心思去揣度晏时遇,尤其是她身边的人,偏偏她改变不了池眠的想法。
难道离异的男人只有找离异的女人才算正常?跟年轻小姑娘谈恋爱就是心理变态?
不愿意去深入了解,就因为‘结过婚’三个字直接对一个人宣判死刑。
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因为她遭受那样的菲薄?
他应该是长辈口中点头称赞的青年才俊,就像在学校里,他站在看台上会被很多女生仰慕,而不是被她的家人用各种难堪的言辞羞辱。
一上午,欧阳文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像在跟池眠赌气,又仿佛在跟自己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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