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份随意,像一根刺扎进了欧阳文静的心里。
她不喜欢这种陷入被动的感觉。
欧阳文静侧目,视线定在方向盘旁边的车钥匙上:“你难道不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他问:“解释什么?”
“我的车钥匙,为什么在你这里?”
“走廊捡的。”不同于她的兴师问罪,晏时遇的说话语气自始至终的从容不变:“上车,送你回去。”
欧阳文静说:“我以为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晏时遇深远的目光定格在她白净的小脸上,明知道有些话令人难堪,但欧阳文静还是说出来:“我很感激你今天陪我送胭胭来医院,但也仅此而已,我们之间六年前就结束了。”
“……”晏时遇没说话,他转回头看着前方,侧脸线条在光晕里越显分明。
欧阳文静掐着手心,放轻了声音,语重心长地说:“像我这么浑的人,真不值得你再在我身上花费太多时间,你跟我不一样,你这样的人,应该结婚生子一家三口快乐地过日子。以前是我太年轻太不成熟,很多问题想得理所当然,如果有伤害到你的地方,别跟我计较,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好聚好散,我也是真心希望你以后能够幸福。”
“大晚上,你在b市也不方便,车子你先用着吧。”
欧阳文静强作自然地露出一个笑容,说道:“你明天回c市,把车停在高铁站的停车场就行了,车钥匙交给那里的保全,我晚点会过去取。”话毕,她转身离开。
晏时遇看着反光镜那道渐行渐远的窈窕身影,戴着腕表的左手紧了紧方向盘,手背隐隐可见凸起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