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父深吸了口气,神情间,掺杂了一丝疲惫:“他完全忘了一个军人身上背负的责任,视军容军纪为无物,自己想做什么就以为理所当然,爱情已经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把他那些聪明才智都用在了谈情说爱上。”
“作为父亲,我很心痛,因为我的儿子,正在一步步毁掉他的军事生涯,这种感受你能体会吗?”
欧阳文静不是傻瓜,晏父的这番话,就差没明说是她蛊惑得晏时遇找不到东南西北。
——温柔乡,英雄冢。
哪怕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做这样一位红颜祸水。
欧阳文静忽然开口问:“如果我不是池家的外孙女,您今天还会找我,对我说这番话吗?”
晏父放下手中的茶盏,敛了敛心神,包间内格外安静,良久,他才开腔道,似叹息又似无奈:“我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我的生活,我家人的生活,都跳不出这个社会圈子,这一点,我希望你能谅解。”
一个身居高位的老者,这样放低身段、好声好气地跟她说话,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晏时遇跟她在一起,好像确实是一笔亏本的买卖。
蹉跎了这么多年不说,还有可能身败名裂……
晏父的心痛,她多少能体会到,那么她的心痛呢,又有几个人明白?
欧阳文静垂下眼睛,长而密的睫毛覆在眼睑处,落下两扇阴影,翕合之间,她那双漆黑的猫眸看着晏父,“您想让我怎么做?”
晏父说:“我不求其它,只希望我的儿子是个值得人尊敬的军人。”
他的语气凝重,也寄托了对儿子的厚望。
欧阳文静听到‘只希望’三个字,她的眼眶一阵胀痛,面对一个父亲的恳求,她说不出任何回绝的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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