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欧阳文静往茶杯里倒水的动作微微一顿。
“你外婆去世得早,那时候你妈妈还小,我工作又忙,担心你妈妈没人照顾,所以经人介绍,认识了你小姨的母亲。”凭池老爷子当时的能力,要娶个黄花大闺女也不难,但他常年在部队,怕女儿被苛待,所以经过再三考虑,娶了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将心比心,他希望对方能好好对自己的女儿。
事实上,池沫的母亲确实待池眠如己出,甚至比另两个孩子都要好。
尤其在池沫出生之前,家里有好东西,池沫的母亲第一个想到是池眠,跟着改嫁的母亲到池家的白荼,一旦露出想要的征兆,当天晚上都会被母亲耳提面命一番,无非是让她知分寸,不能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一个人长期活得压抑,迟早有露出反骨的一天。
白荼会成为欧阳铭私底下的女人,可能也是因为爱慕这个姐夫,但更多的是对母亲从小打压自己行为的一种反抗。
“你母亲想不开,就那么突然去了,说到底是我的错,以后等我死了,也没脸去见她们母女。”
“外公,你别这么说。”欧阳文静在床边蹲下,拉过老人的手,她低头,外公的手臂皮肤已经松弛,像是老树皮的手背,因为不断挂点滴出现了淤青,她的鼻子一酸,柔声安抚:“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你别自己瞎想。”
曾经,或许有那么一刻,她是怨恨过眼前的老人,恨他为什么要接受白荼这只拖油瓶。
但其实她也很明白,哪怕没有白荼,也会有另一个女人从池眠身边抢走欧阳铭。
池眠太过骄傲,在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她没有及时作出补救,只是依旧摆着她的高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