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理的动作很仔细,用棉签沾了生理盐水把伤口消毒一遍,然后才涂碘酒。
男人的手很干燥,欧阳文静轻轻握着,感受到来自他掌心的温暖。
当伤口被褐色的碘酒覆盖时,欧阳文静不自禁地去想,其实他不救那个士兵也没关系,因为没人会怪他,但最终他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拽倒了对方,姚烈虽然没明说,但她听出来了,如果再挨得近一些,晏时遇的这条手臂可能就没了。
当时他去救人时,脑海里想的是什么?
欧阳文静觉得,反正不会是自己,要不然他不会拽的这么果断利索。
被她握着的大手忽然稍稍动了一下。
欧阳文静跟着紧张,她以为是自己走神时弄痛了晏时遇,手上动作放轻少许,在她准备换棉签的时候,那只大手却一个翻转,反扣住了她的手。
欧阳文静抬起头望向床头,对上的是一双幽深的眼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见她发现了,晏时遇嘴边挤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他攥紧手掌里那绵软的兄,磁实的嗓音透着沙哑:“我以为在做梦。”
欧阳文静重重掐了下他的皮粗肉糙的手背,发狠似地问他:“还觉得是做梦吗?”
晏时遇嘴角的弧度加深,没说话,依旧用缱绻的目光盯着她。
欧阳文静视线下移落向他干涸的薄唇,“我给你倒杯水。”说着就要收回手,但晏时遇没放,他固执地握着,没有任何的语言,但她还是感觉到流淌在两人之间的情愫。
欧阳文静本能地转过头去看沙发上的陆含胭,她已经趴在那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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