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心底不可遏制地涌起了落寞。
徐大校从她脸上看出失落,主动解释:“首长见你一直不下楼,叫我上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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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文静带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小巧的行李袋,完全不像是即将远行的人。
公寓楼下已经等着一辆挂军牌的黑色轿车。
后座车窗半降,隔着几步路,欧阳文静就看到了车内的晏父。
总参一把手亲自来接自己,不是每个人都享有的殊荣。
待欧阳文静上车,晏父没跟她寒暄客套,径直跟开车的警卫说了个地名,是一家港式早餐店。
一个月前,收到申请表的晏父打电话问她为什么选择去西臧?
那时候,她握着手机沉默,说不出‘因为那是晏时遇待过的地方,她想踩着他可能走过的那片土地,三年,她需要给自己一点坚持下去的念想’这样矫情的话来。
晏父像突然猜到什么,没再追问就结束了通话。
没过多久,她特招入伍的调令下来了,服役的部队是西臧某炮兵团。
其实她至今不明白,晏父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当兵,难道真的仅仅是用这三年来断她跟晏时遇的联系?
看着慢条斯理吃早餐的晏父,欧阳文静慢慢攥紧手指。
在她按捺不住准备发问之前,晏父放下了筷子,他抽出两张纸巾擦手,似不经意地开腔:“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老头子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