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才会在几经迟疑后将深埋于心底的秘密告诉了晏时遇。
……
夜深人静时,某些回忆在脑海里愈发清晰起来。
得知胭胭是她引产的那个孩子,欧阳文静打了年假申请报告偷偷跑回b市,只为看孩子一眼。
从拉萨到b市没有直抵的飞机航班。
甚至连当天经停或需要中转的航班他们都没赶上。
望着那些徐徐降落的客机,欧阳文静的心脏仿佛撕开了一道口子,感觉不断有冷冽的风灌进来。那天后来他们去了火车站,晏时遇买了两张到西宁的票,二十几个小时的运行时间,但她靠着晏时遇肩头坐在硬座上,望着窗外后退的夜景,心里却不再那么焦急。
比起自己的方寸大乱,晏时遇做事依旧井然有序。
她站在西宁机场人流较少的地方,望着在柜台前办登机手续的男人,忍不住想,这或许就是女人跟男人的区别,女人容易被感情左右,然而男人做事,却总能把理智摆在第一位。
在飞机上,晏时遇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低声开口:“再睡会儿?到了我喊你。”
男人的下巴冒出了青色胡茬,三十几小时的不眠不休,他的五官更显清瘦立体,那双深邃的黑眸也凹陷下去,尽管他言行间没透露出倦意,但欧阳文静还是从他眼底看到了血丝。
原先沉闷的情绪逐渐烟消云散,转而变为鼻头的一阵酸楚。
她拉过晏时遇的胳臂,往他的位置倾斜身子,最后把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当飞机从跑道滑行升起时,晏时遇握住了她绵软的小手,宽厚的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指。
静默间,她感受到来自男人掌心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