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南锣鼓巷还浸在一片薄雾里，檐角的露水顺著青砖瓦当滴答滚落，砸在地面的青苔上，晕开一圈浅浅的湿痕。

远处隱约传来几声鸡鸣，给寂静的胡同添了几分活气。

85號院里，何雨柱已经醒了。他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妹妹何雨水。窗外的天色刚泛起鱼肚白，柳树枝条在微风里轻轻晃荡，带著仲春清晨特有的微凉气息。他想起护城河边那只新换的10米大地笼，心里就痒痒的，那笼里的饵料可是用灵泉水泡过的麦粒，保不齐能网住不少肥美的河鲜。

简单洗漱过后，何雨柱从储物纳戒里摸出一个竹篦子，又转身去厨房拎了一个平时钓鱼后专门放鱼的水桶，將竹篦子往桶里一放，尺寸刚好卡在桶腰的位置，稳稳噹噹不会往下掉。他又在车篮里塞了把备用的稻草，这才推著二八自行车出了院门。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早起的老人，挎著菜篮子往菜市场的方向走，见了何雨柱，都笑著打了声招呼。

“柱子，这么早是往哪去啊？”住在巷口的张大爷叼著旱菸袋，笑呵呵地问道。

“嗨，张大爷，这不天儿好嘛，去锻链锻链身体，顺便甩两竿钓会儿鱼，要是能钓著，晚上就给雨水加个餐。”何雨柱停下车，脸上掛著憨厚的笑，语气隨意地应道。

“赶早好啊，这会儿的鱼最肯咬鉤，”张大爷吧嗒著旱菸，眯著眼睛说，“要是钓得多了，给大爷送两条，我老婆子念叨好几天想吃燉鱼了。”

“没问题！”何雨柱爽快应下，脚下一蹬，自行车就顺著青石板路，慢悠悠地朝护城河边去了。

此时的护城河，薄雾尚未散尽，水面像一块蒙著轻纱的碧玉，偶尔有早起的水鸟掠过，激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岸边的芦苇丛上还掛著晶莹的露珠，沾得何雨柱的裤脚都湿了几分。他熟门熟路地走到昨天放地笼的位置，蹲下身，伸手探进水里，抓住地笼末端的牵引绳。

一拉之下，何雨柱就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分量——比昨天的旧地笼沉多了！他心里一喜，连忙使劲往上拽，伴隨著哗啦啦的水声，那捲崭新的尼龙地笼被拖出了水面。笼口处，几条半斤重的鯽鱼正甩著尾巴挣扎，笼底更是黑压压一片，全是活蹦乱跳的鱼虾，还有两三尾巴掌长的鲶鱼，正扭著身子往笼缝里钻。

“好傢伙！”何雨柱低呼一声，忙將地笼拖到岸边的草地上，解开笼口的细绳，把里面的鱼虾一股脑倒进桶里。竹篦子沥著水，鯽鱼、鲤鱼、麦穗鱼，还有几只张牙舞爪的小龙虾，挤在桶里，溅起不少水。何雨柱粗略一数，足足有二三十斤，比他预想的还要多得多。

他乐得合不拢嘴，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地笼，见没有破损，便又重新装上灵泉水麦粒，顺著河岸往下游挪了几十米，选了个水势更缓的地方，將地笼再次沉进水里，用石头固定好牵引绳。

何雨柱把水桶往自行车后座上绑牢，踩著车子往回赶。桶里的鱼虾扑腾著，带起的水溅湿了车后座，沉甸甸的分量却让他心里满是欢喜，脚下的蹬车动作都轻快了不少。刚拐进南锣鼓巷，就碰上了背著书包上学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兄弟俩。

“雨柱哥！”刘光福眼尖，一眼就瞧见了他车把手上掛著的水桶，凑上前盯著桶里看，只见水面下隱隱约约有东西在游动，顿时眼睛一亮，惊呼出声，“里面是不是有鱼啊！”

刘光天也连忙凑了过来，踮著脚尖往桶里瞧，看著那些游来游去的鱼虾，眼睛里满是羡慕。他昨天还挨了父亲的鸡毛掸子，此刻脸上的愁云，都被这桶鲜活的河鲜衝散了几分。

何雨柱停下车，笑著瞅了瞅哥俩，伸手拍了拍水桶：“眼力不错，看出来了。”他一边说著，一边从车篮里抽出稻草，弯腰从桶里挑了两条最肥的鯽鱼，麻利地用稻草穿过鱼嘴，串成一串递给刘光天，“拿著，回家让你妈燉鱼汤喝，补补身子。”

这两条鱼不算什么，却是实打实的小恩小惠。何雨柱心里门儿清，刘海中家这俩小子，平日里挨骂受打是常事，手里也没什么零嘴，送两条鱼討个好，指不定往后就有能用得上的地方。俗话说得好，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过是两条鱼的事儿，划算得很。

刘光天愣了一下，有些不敢接，囁嚅著说：“这……这不好吧，爸知道了会骂我的。”

“怕什么，”何雨柱把鱼塞进他手里，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说是我送的，你爸要是敢骂你，你就来告诉我。”

刘光福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何雨柱见状，又从桶里挑了一条巴掌大的小鲤鱼，塞到他手里：“这个给你，拿去玩，別让你爸看见了。”

刘光福顿时眉开眼笑，忙把鱼揣进怀里，攥得紧紧的，小声道：“谢谢雨柱哥！”

刘光天捏著那串鱼，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立刻盘算出个主意。他凑到何雨柱跟前，仰著小脸，带著几分哀求的语气小声道：“雨柱哥，求你个事儿唄，这鱼的事儿，你可千万別跟我爸说，成不？”

何雨柱看著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顿时明白过来这小子的顾虑，忍不住笑了笑，爽快点头：“行，哥替你们保密。”

“谢谢雨柱哥！”兄弟俩齐声喊了一句，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得乾乾净净，提著鱼就一溜烟地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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