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自己屋里,棒梗和小当因为害怕而缩在被子里哭,年迈的婆婆在黑暗中咒骂,一股彻骨的寒意涌上心头。
她知道,这是阎解的警告,也是他的筛选。
谁能在他制定的新规则下活下来,谁就配当他的邻居。
活不下来的,就只能滚蛋。
熬了一天一夜。
当第二天傍晚,阎解再次宣布,因项目需要,院子里的公共水龙头也將实行管制时,所有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就在全院陷入绝望之际,秦淮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走进厨房,用冷水仔细地洗了脸,梳理好头髮,换上了自己唯一一件没有补丁的蓝色布衣。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在全院人复杂的注视下,走向那扇在黑暗中,唯一散发著光明的房门。
“咚、咚、咚。”
她敲响了阎解的门。
“进来。”
秦淮茹推门而入,光亮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屋里温暖如春,收音机里放著悠扬的戏剧,桌上摆著她见都没见过的水果。
阎解正坐在太师椅上,悠閒地翻著一本书。
看到她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淮茹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丝毫的算计。
她走到阎解面前,低下那颗曾经高傲的头颅,用一种近乎卑微的语气,轻声说道:
“阎工,我想通了。”
“从今天起,我给您当牛做马。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家里家外,您的一切活计,都由我来干。”
“我不求您给一分钱,也不求您给一口吃的。”
她顿了顿,声音带著一丝颤抖。
“只求您……高抬贵手,给院里人赏一口水电用,留条活路。”
说完,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阎解终於放下书,抬眼打量著她。
眼前的秦淮茹,没有了往日的精明算计,只剩下为生存而拋弃一切尊严的顺从。
这副模样,倒也顺眼。
“可以。”阎解淡淡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以后我的事,你全包了。做的不好,就滚蛋。”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著外面漆黑的院子,隨意地说道:
“至於他们,水电可以有。”
“每天早上六点到七点,晚上七点到八点。其余时间,自己想办法。”
说完,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將秦淮茹留在门外。
秦淮茹站在门外,听著屋里传出的关门声,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她成功了。
她用自己的尊严,为全院人换来了一线生机。
从今天起,她不再是贾家的秦淮茹,而是阎工的私人家僕。
院子里,一扇扇门后,无数双眼睛看著她,目光复杂。有感激,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羡慕。
四合院的天,彻底变了。
旧的时代已经死去。
新的王,已经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