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弹幕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发了条“好像有点道理”，很快被更多认同的弹幕覆盖：

【邱然太实在了……换別人早藉机会卖惨了。】

【其实官方没说错，少年的自由是自己要的，邱然只是恰好出现了。】

【其实如果理解了“剧情推动者”的意思，不单单是参与剧情，更多是主动改变剧情走向。】

邱然看著弹幕，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养成君是真的厉害，从策划夜袭到散步谣言，试探相国资余的承压，全是他主动设计的，我这种跟著剧情走的，確实没法比。”

……

游戏中，鎏金殿的散朝钟声响起时，日头已过正午。

大皇子姬衡走出殿门，其脸色因为心绪不寧而阴晴不定，身后的侍从捧著朝笏，大气不敢喘一口。

今日的朝会彻底偏离了轨道。

本应商议《金釵案》后续处置、核查二皇子的渤海郡主失釵疑点，农奴少年寻釵乞求免除奴籍，到后面农奴少年却又涉及毁坏渤海郡主珍贵財务——一头熊。

却因御史大夫检举资余和二皇子密信，暴露自己齐国间谍身份，演变成一场针对“皇子勾结大臣”的激烈辩论。

到最后，连燕皇都疲於应对，只草草下令彻查御史大夫间谍网，便宣布散朝——至於《金釵案》，早已被眾人拋到了九霄云外。

“父王。”

世子姬成早已在宫门外等候，见大皇子姬衡走来，连忙上前搀扶。

他今年年满十八，眉眼间带著少年人的锐气，此刻却难掩焦急问道：“今日朝会……《金釵案》可有进展？二皇子那边有没有鬆口？”

大皇子姬衡摆了摆手，脚步沉重地踏上马车，车厢內的薰香也不崩平復他的烦躁。

“別提了。”他靠在软垫上，揉著发胀的太阳穴，“御史大夫那蠢货，被齐国收买当了间谍，还敢在朝堂上检举资余，反倒把咱们这边拖进了泥沼。”

姬成愣了愣，隨即反应过来：“御史大夫是咱们的人，他被抓了，岂不是……”

“岂止是麻烦。”姬衡冷笑一声，“资余借著这事儿，把自己摘得乾乾净净，还反过来让陛下查咱们。现在满朝文武都盯著咱们，谁还会提金釵案？”

马车缓缓驶过朱雀大街，窗外传来市井的喧囂，隱约能听见百姓议论【二皇子拿城邑收买相国是敌国的谎言】、【相国是忠臣，被敌国污衊了】的声音。

这显然是拿钱办事的，钱一停谁管相国是谁干嘛了？

姬成掀开车帘一角，看著街上三三两两议论的人群，眉头拧成了疙瘩：“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任由二皇子和资余联手，把《金釵案》压下去吧？”

“压下去？”姬衡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却又很快被疲惫取代，“现在连前线送来的军情奏报，陛下都没心思看，满朝上下都在查间谍、议党爭，谁还管什么金釵？”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御史大夫一倒，咱们在朝中的势力受牵连大半，现在动资余，等於自找麻烦。”

姬成却摇了摇头，忽然凑到姬衡身边，语气带著几分篤定：“父王，儿子倒觉得，咱们不能顺著他们的节奏走。”

“哦？”姬衡抬眼看向他，“你有什么想法？”

“继续咬住《金釵案》。”姬成咬牙切齿说道，“资余和二皇子的密信风波，看著闹得大，其实是用来混淆视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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