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涂云轻轻戳了一下自己的手，陈衍迅速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他看向讲台，老班看他的眼神相当渗人啊。

“陈衍，我刚刚讲的这道题选什么？”郑海涛教鞭指著黑板上的一道题。

陈衍看了几秒，在心中得出答案，“选a。”

一时间，教室里鸦雀无声，陈衍都有点怀疑自己了，这是算错了？

“答案没问题，这道题是选a。”郑海涛微微点头，隨后教鞭挪到上一道题上。

“可我刚才讲的是这道。”

被诈了！陈衍愣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老班还和他玩上兵法了。

“站著上课。”

突兀的笑声响起，很快又被压下。张新宇捂著嘴，满含笑意，他一时没憋住笑。

“张新宇，你也站著。”郑海涛板著脸，为什么这俩奇葩刚好就在他班上呢？

陈衍笑了笑，虽然注意力还是没有放在黑板上，但行为收敛了不少。

他默默地感受著体內各处稳定的力量，灵力的流动顺畅了许多，但只有靠近中心灵路处的灵脉是金色的。其余位置虽然残缺处被大量的灵力补全了，但还依然是隱约可见的灰白色。

那些被强行补全的灰白色灵脉，传来一种隱隱的“虚浮”和“饥渴”感，与中心璀璨扎实的金色灵路形成鲜明对比，仿佛它们还在渴望更多灵力来巩固自身。

清楚自身状態不正常，却不知道如何解决……青铜大门后的那声孤独沉痛的嘆息，陈衍难以忘怀。

回想起那扇门上的细节，中心位置处延伸了一点点微弱的金色纹路，就像是他的灵路一样，如果他能补全自身灵脉，也许就能打开那扇大门，一窥《渡渊书》真容！

感知到有东西飞来，陈衍抬手两指夹住，是一根粉笔。

抬起头，郑海涛正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都站起来了还在发呆……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让他心思放在学业上。郑海涛轻嘆一声，指著黑板上的一道题：“这道题选什么？”

陈衍看了一眼周围的同学，他们奇怪的眼神中带著期待，似乎在等待他跳入陷阱。

陈衍看了一下黑板上的几道题，沉思片刻，依次报出了答案：“一题，选b，二题，选c，三题，选a。”

“哇哦~”已经有学生开始窃笑了。

“我让你回答后两题了吗？”郑海涛哼了一声，“出去站著，好好想想。”

教室里登时响起了快活的笑声，陈衍无奈地笑了笑，走出教室。

终於是舒服了。郑海涛暗自发笑，给这臭小子又套路了一遍，早上那点怨气也散了不少。

……

陈衍靠在走廊外墙上，舒展了一下身体，周身传来的力量让他有点估不准自己现在的能力。

只是进入第一境，对这世界的感受便如此清晰，提升了如此之多……

陈衍看向坐在外墙上，靠著柱子闭目养神的黑裙少女，他完全想像不出来她眼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淡淡的疲惫感縈绕在眉宇间，倒是给清冷的少女添了几分柔弱感，那白瓷般的肌肤上，多了几分苍白，看得出来，许綰安消耗不小。

“为什么每次我坐在这里你都会出来陪我呢？”许綰安缓缓睁眼，对上了陈衍的双眼。

“被老班制裁了。”陈衍无奈地笑了笑，“谁让我旷了两节课呢？”

“今晚做完適应性训练，明天就可以开始特训了。”许綰安拿出手机，设置了一下训练计划表。

“许綰安，这个世界在你眼中是怎么样的？”陈衍有些好奇。

许綰安抬起头，对上陈衍那充满求知慾的眼神，她沉吟片刻道：“世界很小……”

总感觉和自己想得到的答案不太一样啊，少女的话似乎不是再讲她五感触及的世界，而是她內心深处的世界。

“我的前半生，没什么值得提起的，在定灵府的日子……很忙碌，学到了很多东西。”

少女语气平淡，“认识了一些值得记忆的人吧。”

陈衍笑了笑：“在灵路修行上，你是我的老师，但现世学习时，我可以当你的导师。”

“好。”许綰安微微頷首。

“嗡——”许綰安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怎么了？”陈衍注意到了许綰安的杀意，也紧张了起来。

许綰安摇了摇头，认真道：“陈衍，晚上呆在庭院，不可离开，想睡觉就去我的房间，里面很乾净。”

陈衍犹豫了一下，“你的状態……”

“无妨，足够了。”许綰安面色淡然，“等我回来。”

……

黑袍男子站在一滩浓稠的血泊中，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瀰漫的灵力和恐惧让他陶醉。

“近了……那『偽作』的味道，甜得发腻。”

一旁的少年看著满地残肢，喉咙滚动了一下，不知是恐惧还是渴望：“我们杀了定灵府的灵官……”

“第二境的养料罢了。”

男子打断他，声音嘶哑而冰冷，“吞了『偽作』，远走高飞。谁……又能知道呢？”

他眼中的血红光芒大盛，贪婪几乎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