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刚才梦到了什么? 你一军医,咋比特种兵还猛?!
深浅不一,角度各异,从远处看,像是一只金色的刺蝟。
又过了一分钟。
老黑班长身上那种让他几近崩溃的奇痒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
紧接著,一股温热的气流,从每一根金针刺入的地方缓缓散开。
逐渐匯聚成温暖的溪流,在他僵硬的背部流淌。
那股暖意,熨帖著他每一寸紧张的肌肉,安抚著他每一根疲惫的神经。
之前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酸痛感。
正在被这股暖流一点点融化。
太舒服了。
老黑班长紧绷的身体彻底放鬆下来,眼皮越来越沉。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沉重均匀的呼吸声。
没过多久,轻微的鼾声从他埋著的臂弯里传了出来。
他竟然就这么趴著睡著了。
门外的四个人,彻底石化了。
这就……睡著了?
刚才还要死要活地忍著痒,现在就睡得跟头猪一样?
陈易看著老黑班长背上那些金针的针尾,嘴角微微上扬。
只见每一根金针的末端,都开始慢慢凝聚起一小团白色的雾气。
雾气很快又凝结成细小的水珠,顺著金色的针身缓缓滑落。
“那是……”杜霏霏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是湿寒之气。”陈易的声音传来。
他拿起一旁的医用签,轻轻地將那些水珠擦拭乾净。
“班长常年在野外训练,风里来雨里去,体內积攒了大量的湿气。”
“加上他思虑过度,气血不畅,这些东西堵在经络里,自然就睡不安稳。”
“我用金针激发他自身阳气,再把这些湿寒逼出来,他就能睡个好觉了。”
陈易的解释,让杜霏霏和小影有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原来中医,竟然如此神奇。
王灩兵和李二牛则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们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陈医生牛逼!
理疗室里只剩下老黑班长均匀的鼾声。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突然打破了医务室的寧静。
趴在床上的老黑班长身体猛地一抖。
后背上的金针都跟著剧烈地颤动起来。
“怎么了?!”
杜霏霏嚇了一大跳。
陈易却显得很平静,他只是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別担心,应该是梦到什么了。”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掛钟,时间差不多了。
只见老黑班长紧闭著双眼。
粗獷的脸上肌肉扭曲,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两行滚烫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没入鬢角。
这个在训练场上吼得新兵蛋子们闻风丧胆的铁血硬汉。
此刻竟像个孩子一样,在梦中哭泣。
陈易走上前,开始不疾不徐地取下金针。
隨著最后一根金针被拔出,老黑班长的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
他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神里先是茫然,隨后是清明。
他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浑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轻鬆。
“我……睡著了?”
他撑起身体,活动了一下肩膀,只觉得筋骨都舒展开了。
“睡了一个小时零七分钟。”
陈易將用过的金针放回盒子里,淡淡地说道。
老黑班长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脸,指尖触到了一片湿润。
他愣住了,看著手指上的水痕。
那是眼泪。
他哭了?
“看什么看!没看过硬汉流泪啊!”
老黑班长注意到门口几双好奇的眼睛。
老脸一红,立刻恢復了那副凶巴巴的样子。
王灩兵和李二牛赶紧缩了缩脖子。
杜霏霏和小影则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老黑班长穿上背心和上衣,从理疗床下来。
来回走了几步,感觉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
他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陈易,又扫过门口的杜霏霏她们。
“你们……”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想不想知道,我刚才梦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