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牧又向瞿式耜等人：“你们若愿留下为新朝做事，可去官学进修半年，学农社制度，学赋税新法，学成后量才录用。若想回家，朕发路费粮食，绝不阻拦。”

瞿式耜等人面面相覷，谁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朱由榔流泪了：“一切，由陛下主张！”

“不急！”张牧微笑：“朕还要带你去一趟广州！”

朱由榔一呆：“去广州做什么？”

“耿继茂，耿仲明，尚可喜他们的下场！”张牧微笑：“先生想不想去看看！”

“想！”朱由榔下意识的开口道。

“不急！”张牧笑了笑：“回头要是真的有机会，我让你看看吴三桂是怎么被凌迟的！”

永历帝心头猛地一跳，这三个名字像三根毒刺，扎在他心口多年。

他倒是没注意吴三桂，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破壁人。

他咬著牙：“当年正是这些人引清军入关，亡了大明的江山。”

张牧摆了摆手纠正道：“眀亡於李自成，大明的这个下场是咎由自取，好了，不说，这个先生若是无事在这里休整一下，便跟朕一起出发吧！”

朱由榔问道：：“陛下要……如何处置他们？”

“不是处置，是公审。”

张牧纠正道：“让广州的百姓看看，背叛家国的人是什么下场；也让天下人看看，大西如何为他们討回公道。”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你是前明的君主，这些人也算你的旧臣，这场审判，你该去看看。”

永历帝的脸瞬间白了几分，他听懂了话里的深意。

这哪里是让他“看看”，分明是让他这个前朝天子，亲眼见证这些汉奸的末路，见证大西政权如何清算旧帐。

可他没有拒绝的勇气，甚至在听到“公审”二字时，心底竟泛起一丝隱秘的期待——那些让他恨之入骨的叛徒，终於要付出代价了。

“先生不必紧张。”

张牧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语气缓和下来：“朕说过，大西不是满清。满清容得下汉奸，朕容不下；满清对前朝宗室赶尽杀绝，朕不会，今日带你去，不是羞辱，是让你亲眼看看，真正为汉人做主的朝廷，该是什么样子。”

他抬手示意禁军开路：“马车备好了，路上还需几日，先生上车吧。到了广州，你自会明白。”

朱由榔深吸了一口气：“全由陛下做主！”

张牧道：“今日修整，明日出发！”

朱由榔吐了一口气，反倒是有些释然了。

这个结局是最不错的，在东晋之后的核心前朝宗室尤其是末代君主中，属於极为罕见的优等待遇。

张牧的策略超越了“斩草除根”或“软禁羞辱”的传统逻辑，以“保留尊荣、明確豁免、象徵性参与”为特点，在乱世政权更迭的背景下，堪称对前朝核心宗室的“最优待之一”。

当然，主要也是对大西政权的自信。

当大明皇帝都给我当顺民的时候，大明朝的遗老遗少，还有什么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