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

他能感受到，厅堂外的阴影里，站著不止一个气息悠长的护卫。

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被当场格杀。

在这里，他毫无反抗之力。

拳头在袖中攥得发白，指甲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刺痛。

他必须忍。

“我……明白了。”

孙寒拿起桌上那袋银子，那三百两银子，此刻重若千钧。

这是对他的收买，更是对他的羞辱。

长孙无忌满意地点了点头。

“识时务者为俊杰。明日早朝，圣上会亲自宣布，你的文章有抄袭之嫌，状元之位，由长孙冲顶替。”

“你，就安心拿著这笔钱，回乡做个富家翁吧。”

“这是你最好的归宿。”

孙寒没有再说话，他躬身行了一礼，拿著那袋银子，转身走出了这间让他窒息的厅堂。

走出赵国公府的大门，外面的冷风一吹，他才发觉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长安空旷的街道上。

今夜无月，星光暗淡。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输给了这个时代的规则，输给了他曾经敬仰的那位帝王。

他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难道就这样认命了吗？

回到乡下，用这份屈辱换来的银子，了此残生？

不！

他不甘心！

就在他心神激盪，愤懣欲狂的时候，一个冰冷的，不含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宿主心志崩塌，符合系统激活条件。】

【神级签到系统正在绑定……】

【绑定成功！】

【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是否开启？】

孙寒脑中一片轰鸣，那个冰冷的机械音，是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穿越者的金手指，终於到帐了！

他在心中狂吼：“开启！给老子开启！”

【新手大礼包开启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青莲居士——李白剑仙传承！】

一股磅礴的信息洪流冲入孙寒的脑海。

无数剑招，无数诗篇，还有那份属於诗仙的、傲视王侯的洒脱与不羈，尽数灌入他的灵魂。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顏！”

这些诗句不再是纸上的文字，而是一种精神，一种力量。

孙寒感觉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在发热，原本因读书而有些羸弱的身躯，正被一股暖流改造，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酸痛的肌肉在舒张，堵塞的经脉被贯通。

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油然而生。

他还是他，但又不再是之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首次签到地点已刷新：吐蕃。】

【请宿主儘快前往吐蕃完成首次签到，签到奖励丰厚。】

系统面板上，一幅简易的地图浮现，清晰地標示出了从长安前往吐蕃的路线。

吐蕃？

大唐的西南边陲。

孙寒握紧了拳头，骨节发出“噼啪”的脆响。

去吐蕃！

大唐，这个让他心冷的地方，不待也罢！

什么千古一帝，什么煌煌盛世，都是狗屁！

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我就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他日归来，定要让这长安城，为我颤抖！

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物，隨手丟在地上。

那是一块成色普通的玉佩。

“这玩意儿，就当是我还给大唐的。从此，两不相欠！”

说完，他纵身一跃，身形如大鸟般掠出府门，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