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黄巢,跪不下去啊! 落榜生穿越晚唐,黄巢劝我別极端
说白了,他就是想混口饭吃。
至於王若……
她一个女孩子,而且年龄才十二岁,肯定是不能加入到队伍中的。
不过,她希望黄天覆將她留下来当婢女。
这倒是让黄天覆有些为难了。
难民中的孩子,可不止他们两个。
不过,他们確实年龄要大一些,而且有名有姓,难得的是还识字,会书写。
一看就知道,这对兄妹,在没有遭难以前,家境出身也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黄天覆告诉他们:“你们便先住到我家的老宅子去吧!至於,留在我身边的想法,等我们办完事情之后再说。”
黄天覆也只能这样,暂时先稳住他们兄妹了。
然后,他也有些好奇,又特意询问道:“若儿,听说你很怕生人,为何却不怕我呢?”
“因为……”
清洗乾净,在黄天覆的帮助之下,也穿上了襦裙,已经有几分美人胚子模样的王若,一脸认真地回应道:“恩公不会吃人!”
听到这个答案,黄天覆心中愕然……
果然是他猜想的那样。
这一路上,恐怕这对兄妹,亲眼见到过那种,丧失做人底线的事情了!
就这样,庄子的后山临时营地里面,训练也开始越来越正规。
差不多到第七天的时候,这些人手里就都能稳稳地握住兵器了。
甚至,在训练的时候,葛从周和尚让,还有以前一些就加入盐帮的老伙计们,还会突然袭击,尝试去打落他们手里的『兵器』,暂时是以木棍替代的。
这样就导致,义兵开始习惯了时时都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兵器,然后不被击落。
不过,也就是这一天,隔壁庄子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慕名来到了营地,看到了这边的阵仗以后,这男子先是佯装熟络地上来和大家招呼。
“黄家大郎!”
男子还认识黄揆。
当然,黄揆也认识他,便停下来跑步,拱手问道:“祝五郎,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听闻尔等在此……呃,这是在团练吗?”
这个祝五郎有些贼眉鼠眼的,他笑吟吟地问道:“莫非,是县君批准,让尔等在此练兵?”
黄揆也不是实心眼的,毕竟之前黄天覆就对他有过嘱託,此时连忙挥手表示:“非也,我们不过是在锻链身体罢了。”
“哼,锻链身体?”
祝五郎也没有多问,便离去了。
黄揆也没有太在意,心里还想道:这祝五郎乃是读书人,和伯父还同为乡贡,应该不知道这些武夫们的事情……
於是,他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没有告诉黄天覆这件事情。
结果到了晚上,张三郎突然急匆匆地找来,告诉黄天覆:“少东家,今日间隔壁庄子的祝五郎是不是来过?”
“祝五郎?”
黄天覆不解,摇头道:“我都不认识。”
一边的黄揆连忙过来问道:“张三郎,怎么回事?那祝五郎,今日是我见了。”
“他果然来过?”
张三郎担心地说道:“听说,向来不出家门的张三郎,今日突然从我们庄子离去,紧接著他便往县城去了……该不是,他发现了少东家在此地团练,要去县城向县君他们报信吧?”
黄揆摇头道:“誒,张三郎,多疑了吧?那祝五郎与我伯父还是同乡的乡贡,也是认识的。况且,他一个文人,又怎么知道我们这是在团练呢?”
话音刚落,黄揆就看到黄天覆的脸色阴沉地说道:“大哥,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啊!”
“啊?”
后知后觉的黄揆,连忙说道:“三弟莫急……我,我这就坐牛车快速赶回县城去打探情况!”
黄揆连忙带上几个人,就往县城那边赶去了。
而黄天覆,也马上招呼了葛从周和尚让过来,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葛从周皱眉道:“风声紧……少东家,要不然我们……乾脆提前动手吧!”
“不急。”
黄天覆冷著脸说道:“不过,这里暂时不能待了。正好,现在也是考验我们训练成果的时候……传令下去,今夜我们继续往深山转移,谁也不准睡觉!尚二郎,你负责带人帮助那些铁匠转移。通美,你负责安排已经发到兵器的人手,沿途布置好暗哨。若是发现官军,不许轻举妄动,先立刻来报!”
整个营地,开始行动了起来。
冤句县城。
傍晚的时候,黄巢刚刚回到家。
张全义已经被放出来了。
不过……
他也是『脱了一层皮』,被县君刘爽好好地羞辱了一番,不仅皮开肉绽的,甚至还染上了重病,无奈黄巢只能將他暂时安置在城中的医馆里面。
每天黄巢,都会过去陪著他。
张全义也是,对刘爽恨得牙痒痒。
可是,敢怒不敢言。
他的遭遇,黄巢也是看在了眼里。
其实,黄巢的心里十分清楚。
张全义遭到这样的对待,就是刘爽这个县令,在杀鸡儆猴。
刘爽和杜凯,对黄家的打压已经开始了。
別看黄家有钱。
可现在还是唐朝。
在这个时代,钱什么也不是。
特別是那些地方豪强的眼里,只要出身不行,那就是贱民!
为了张全义的事情,黄巢也有去找刘爽,想要和刘爽交涉。
结果……
他连刘爽的面都见不到!
当张全义被折磨成非人的样子送到他府上的时候,愤怒的黄巢就曾又带著人去县衙,结果却被杜凯堵在了外面,还当著眾人的面对黄巢呵斥道:“哼,汝不过是一盐贼,县君是你这种鼠辈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盐贼、鼠辈!
这是杜凯这个冤句县参军,第一次当著黄巢的面这样称呼他了。
以前,杜凯最多也就是背地里这样叫骂……
杜凯的举动,不止是当面羞辱黄巢,同时这也证明了以刘爽、杜凯为首的这些人,开始坐实黄巢是私盐贩,说不定隨时都会对黄家问罪。
一旦发展在这个地步,黄家的结局是什么?
抄家。
灭族!
想到这些,黄巢內心中压抑的情绪,也已经达到了顶点!
想到这些,黄巢內心的压抑,也已经到顶点了。
所以,黄巢来到了祖父和父亲的牌位之前。
低著头的黄巢,没有任何言语。
只是,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越来越犀利了。
这么多年。
他忍。
他老老实实,进京赶考。
而且,还谨记祖父、父亲的期望。
这个相传五岁就能写出『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一处开』的黄巢,他也亲眼见到了此时大唐官场上的黑暗。
可是,他不屑於通过贿赂去获得功名!
这是属於他的自信。
也是他的骄傲!
但是,现在他已经55岁了。
到老,居然在自己从小长大的乡里,都还要受到这样的屈辱!
这一次的黄巢,眼神里面已经有了几分鹰视狼顾的味道。
恰好这个时候,黄存走进来说道:“大哥,祝五郎来了,说是发现……唉,大哥,你莫要生气,那祝五郎说大郎和三郎他们,在庄子上聚眾团练……他要一百緡钱,否则就要去告诉县君!”
黄存的脸色很不好。
因为,按照大哥一贯的脾气,被他知道黄揆和黄天覆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绝对会大发雷霆的。
结果这一次……
黄巢虽然很惊讶,但他的表现却十分冷静。
沉默了片刻之后,黄巢看著黄存,问了一声:“有人看到,他进我们的家门了吗?”
黄存毕竟多年的亲弟弟,马上就反应过来,连忙摇头道:“来时,天色已晚……况且,他是来讹钱的,应该还没有告知县君那边。”
“呵呵……”
黄巢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弟,你说这些年,我们黄家是不是夹著尾巴太久了,所以就连祝五郎这样的人,也敢来讹我们了?你去处理吧,手脚利落一些,不要让他发出任何声音。”
黄存闻言,马上转身出去了。
而黄巢,则是对著祖父和父亲的牌位,慢悠悠地拜了下去。
“阿父、祖父。”
昏暗的祖堂中,黄巢的声音幽幽:“原谅我,因为……我黄巢是真的跪不下去啊!”
跪不下去。
那就……
只有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