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新知县 新章程 大明天启,朕名朱由校
转眼到了天启四年,王化贞为了保命,跪了魏忠贤,开始反向攀咬东林,扯出了熊廷弼贪污行贿东林的说法,没行贿为啥两年前有东林人物为熊廷弼说话呢?!
然后熊廷弼冤上再加屈,在被东林污了坑了之后,被阉党动手斩了。
这事跟眼前的陶朗先有什么关係呢?
因为在天启二年的时候,那时王化贞还是东林,东林为了给王化贞减轻责任,吏科给事中侯震肠上疏说,经抚不和是因为登莱巡抚陶朗交好熊廷弼先引起的。
接著就有东林李春燁、陈保泰弹劾陶朗先侵盗军餉,你看,这傢伙都盗军餉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到了天启五年嘛,魏忠贤要拿著熊廷弼给东林等人行贿打击东林,老熊光贪污辽东军餉哪够东林的胃口。
回头一翻,陶朗先竟然贪污,这可是你们东林自己说的,铁证!
性情刚烈的陶朗先自然不认,最后绝食而死。
如果说熊廷弼是死在了明末党爭的大乱局中,陶朗先就是被这个大乱局的翅膀扫过的小虾米,不同的是地位,冤死的结局一样。
就这,黄尊素还在自己的说略中严谨的写到,陶朗先任职不久,就积累了几十万金。
黄真长,要不要看看你家饭碗里的珍百味再泼別人?!
每每想及此,哪怕现下东林已经成了一碰就碎的碎瓷碗,朱由校仍旧想出手把东林一巴掌按扁。
可每每又克制住自己,不光是朝局问题,更有观念问题,与东林相爭,人的问题仅仅是表面,更深则是观念和士林民议,这是水磨功夫,急不得。
另外朱由校颇为不爽的瞅了魏忠贤一眼,这货也是个官场纯萌,东林贪赃还用得著栽赃吗?!
用栽赃都是对栽赃这个词的栽赃!
但凡那时候去户部、兵部溜达一圈,哪哪不是证据!
魏忠贤正喜洋洋的跟在朱由校身边,享受著君臣相得的美好,冷不丁对上朱由校的眼神,心下忍不住又一突。
皇爷这眼神可是相当不爽利啊,这,这魏忠贤心下慌了起来,他昨天確实去找客氏了,两人还关起门来说了一阵,可他说的都是对客氏的告诫之语,这都是肺腑之言吶。
毕竟外面还有侯国兴打底,担心误了儿子前程,客氏也算懂事,表示要在宫里低调。
不行,魏、侯两家的忠诚还不够!
魏公公不由得思索起来,还有哪里能更加展现忠心呢?
庙堂上的事情,目前跟京师老百姓关係不大,百姓们现在热议的,是一项名为《奏定钱庄章程》的新规定。
以后开钱庄要有门槛了?
早该有门槛了,钱庄本钱越多则底子越厚,大家打起交道来才越放心啊。
还要给官银號交营业保证金?
不仅存银可以生息,还限定了借钱的利息?
百姓们粗略读下来,竟觉得大为安心。
部分胆子大一些的人,掐著手指头暗暗算了一下,现在印子钱抓的紧,把银子放钱庄,可比自己在家挖个地窖存起来划算太多。
至於存哪家?
当然是四民钱庄吶,整整两百万圆的股本啊。
而在一家名为兴庆的钱庄里面,包括陈金永在內,下至门子、伙计,上至帐房、掌柜,还有东家,全都显得有些愁眉苦脸。
东家是真愁,而其他人是不是真愁就不知道了。
至少有几位伙计心里盘算著,等一会儿铺子歇了,去那个四民钱庄问问,前阵听说那里对外收人,有同类经验者优先。
现在自己过去,好列也算是有相关从业经歷吧。
“老陈,你算清楚没?咱们真得往官银號交七千七百圆?”
兴庆钱庄东家胡光言话说的有些沉闷,他这小本小家的,靠著太僕寺一位大人的照顾,才磕磕绊绊,一路有惊无险,在大树参天的京师里扎下根来。
前段时间,京里几家大钱庄上门呼吁大家要团结,他就没敢上凑,可转眼间,就得往官银號交银圆,这万一拿不回来咋办?
“东家,现在最烧眉毛的,不是交银圆的事,咱们钱庄的股本根本就不够十万圆,人家官银號也不会要咱们的钱。”
钱庄李掌柜,一句话揭露了钱庄更为严峻的现实。
兴庆钱庄上上下下,把能算钱的全算了,也才核算出堪堪七方七千圆的资本,这离看最低標准十万还查一小半呢。
《钱庄章程》给了一个月的过渡期,到期官银號就要上门验资。
验资倒也好说,可还得在自家钱庄里开专户保存,后面更会不定期查验,这就不好办了呀。
李掌柜是真心著急,他在钱庄里可是占了分红份子的,是真心不希望钱庄歇了。
“要不东家你再去找找太僕寺那位大人?”
李掌柜开始开动脑筋。
“去了好几趟了”,胡光岩显得颇为泄气,“头几趟家里一直说在衙门里值衙,今天才知道,上午在午门被天启爷爷砍了。”
不光大人被砍了,家也被抄了,连他过去凑近了一点,都被抄家的锦衣卫怀疑是同党,交出去30个泰昌大饼才证得了自家清白。
“东家,要不”,李掌柜犹豫了一下,“咱就再跟昌升號联络一下?”
唉,胡光岩暗嘆一声,终究还是要走上这步路啊。
资本膜够的可以合股经营,这是章程里允许的。
这家昌升號,是京里新近冒出来的一家钱庄,总股本號称一百万圆,前阵,包括昨天、今天连著三次上门,號称可以帮忙入股,满足钱庄门槛。
昨天胡东家对此之以鼻,说的有板有眼,好像知道啥內幕一样,天启爷爷刚刚整顿了京里的印子钱,今后正是我辈钱庄的机会好吧。
今天,胡东家就比较难受了,原来人家说的是真的,以后钱庄真的需要门槛,人家真的是有大背景!
可这昌升號胃口也太大了,拢共出资两万三,却要占股八成!
要说京里这一眾钱庄,除开那些小摊子膜算,其他有一家是一家,多少都得有点基础,可自家基础这膜刚在午门没了纤。
“胡兄,冒昧叨扰,小弟实在是汗顏的紧吶。”
正犹豫间,一道声音响起,同行陈东家推门而入。
胡光岩眼神亮了起来,话说合股膜一定非得找昌升號呀。
这位陈东家正是他的难兄难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