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后果你们知道。“

一股寒意从在场每个人的脊背窜过。

……

接下来的日子，轧钢厂內部悄然发生著变化。

原本空旷的几个车间被隔出了一块块独立区域，每个区域门口都站著保卫科的同志，没有通行证，连个屁都別想放进去。

工厂里的氛围微妙地改变著。

一方面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忙碌，另一方面则是暗流涌动的担忧和不安。

“老刘，听说了吗？那个'会自己干活的机器'，一台能顶八个人干活！“

“嘘，小点声！这事不能乱说。昨天老张就因为在食堂多嘴，被叫去保卫科喝茶了。“

“真的假的？那我们这些老工人以后咋办？“

“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厂里气氛怪怪的。“

这样的窃窃私语在厂里各个角落蔓延，儘管上面三令五申不准討论，但挡不住人们的好奇和恐惧。

工人宿舍楼下，几个老师傅围坐在一起，摆弄著几块木头，小声交谈著。

“我干了三十年车工，眼看著要退休了，现在来了这么个玩意儿，我这老本行是不是就没用了？“一个白头髮的老师傅嘆息道。

“怕啥，工人阶级永远是主人！“另一个戴眼镜的工人愤愤道，“什么机器能比得上咱们工人的双手？“

“那你去跟李总工说说，看他听不听你的。“老师傅苦笑，“人家年纪轻轻就是总工程师，还会那么多本事，咱们这些老傢伙，恐怕真的要被时代淘汰了。

……

四合院里，贾东旭刚从厂里回来，一进门就將帽子摔在了桌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了这是？“秦淮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疑惑地看著丈夫，“厂里又出啥事了？“

贾东旭重重地嘆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这下真完了！“

“你倒是说清楚啊，急死人了！“秦淮茹急道。

贾东旭压低声音：“听说李明远发明了一种机器，能自己加工零件，一台能顶八个熟练工人，还不知疲倦，24小时都能干！“

“真的假的？“秦淮茹瞪大了眼睛，“这世上有这种事？“

“千真万確！我亲眼看见那些专家进厂考察，一个个出来都跟见了鬼似的，激动得不行。“贾东旭咬牙道，

“现在厂里搞了个什么'春雷工程'，保密级別高得嚇人，连厕所都有人盯著。“

秦淮茹皱起眉头：“那你紧张什么呀？有新机器不是好事吗？厂里效益上去了，咱们不也跟著沾光？“

“你懂个屁！“贾东旭烦躁地摆摆手，“一台机器顶八个人，那剩下七个人干啥去？还不是得下岗！厂里现在虽然没明说，但各车间都在偷偷排查，看哪些人是'富余人员'。“

秦淮茹这下也慌了：“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