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7章 心意  开局十二符咒,我在一人甲子荡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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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油灯下,那香臭交织、仿佛能扭曲心智的“须臾透满城”酒气,如同无形的蛛网,瀰漫在狭小的斗室之中。

唐炳文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穿透摇曳的光影,牢牢钉在窗台边那个醉態可掬、却又身负“臻入化境”纵地金光的奇人——刘渭身上。

空气凝滯,窗外风雪的咆哮仿佛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只剩下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以及刘渭粗重而带著浓郁酒气的呼吸。

刘渭靠在冰冷的窗欞上,身体软得仿佛没有骨头,脸上那抹醉醺醺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那双迷离的醉眼深处,此刻正闪烁著一种与周身酒气截然不同的、洞悉世情又暗藏决断的清醒光芒。

他没有立刻回答唐炳文关於“纵地金光”的评断,只是又举起手中的粗陶酒葫芦,仰头“咕咚”灌了一大口。

那浓烈醇厚又带著腐朽气息的酒液滑入喉中,他满足地哈出一口带著奇异芬芳的白气,脸上的醉意似乎更深了几分,连带著眼神都更加飘忽。

就在唐炳文以为他醉得將要睡去时,刘渭那只拎著酒葫芦的、骨节分明的手,却异常稳定地、带著一种近乎庄重的仪式感,缓缓探入了自己那件沾满风尘与湿痕的青布长衫內襟。

他的手在衣襟深处摸索著,动作很慢,仿佛在触碰什么极其重要又极其危险的东西。几息之后,他的手抽了出来。

指间,稳稳地捏著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用上等暗紫色锦缎缝製的锦囊。

锦缎的质地细腻温润,在昏黄的油灯下流转著幽暗的光泽,上面没有任何纹或標识,简洁到了极致,却透著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沉重与神秘。

锦囊口用一根同色的丝绳紧紧繫著,打著一个复杂而精巧的绳结,绳结上似乎还残留著一丝微不可查的、不属於酒气的奇异能量波动——那是为了防止窥探而施加的某种禁制或封印。

刘渭的手很稳,没有丝毫醉酒的颤抖。他捏著那枚小小的、却仿佛重逾千钧的暗紫色锦囊,手臂越过两人之间不过几步的距离,將其稳稳地递向负手而立的唐炳文。

没有言语。

只有锦囊在灯下泛著幽光。

只有刘渭那双醉意朦朧却又深不见底的眼睛,静静地望著唐炳文。

唐炳文的眉头,在锦囊出现的剎那,便已深深锁紧,如同刀刻斧凿的沟壑。

他那双浑浊的眼眸,瞬间锐利如刀,寒芒爆射!一股冰冷刺骨、凝如实质的杀气,毫无徵兆地从他那看似枯瘦的身躯中瀰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斗室!

桌上的油灯火苗被这无形的杀气压迫得骤然一矮,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他没有伸手去接。

甚至没有去看那锦囊一眼。

他的目光,如同两道淬了万年寒冰的利箭,死死钉在刘渭那张醉醺醺的脸上。

沙哑的声音,如同从九幽地狱刮出的阴风,带著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拒绝,每一个字都像冰坨子砸在地上:

“这........”

“是什么?”

明知故问!这是最直接的、最赤裸的警告!是唐门千年铁律在无声咆哮!

刘渭递出锦囊的手,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他脸上那玩世不恭的醉笑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早已预料到对方的反应。他甚至又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才用那种带著浓重鼻音、仿佛梦囈般、却又清晰无比的声音说道:

“唐门长........何必明知故问?”

“自然是........”

他微微前倾身体,醉眼迷离中爆发出一种洞穿人心的锐利,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

“比壑山........十忍........”

“透天窟窿........”

“最详尽、最核心的........”

“情报!”

“轰——!”

无形的风暴在唐炳文眼中炸开!

那冰冷的杀气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冰霜!他枯瘦的手掌猛地抬起,並非去接锦囊,而是快如闪电般,带著一股沛然莫御的劲风,狠狠拍向刘渭递来的手腕!

这一拍,没有丝毫留手,蕴含著一个顶尖刺客宗师被触犯逆鳞时的滔天怒火!若拍实了,足以碎金断玉!

然而,刘渭那看似软绵绵、醉醺醺的身体,却在唐炳文手掌即將触及的剎那,如同鬼魅般极其细微地、以一个违反人体常理的弧度向侧后方滑了一下!

幅度极小,却妙到毫巔地避开了那蕴含恐怖力量的一掌!他递出锦囊的手依旧悬停原位,仿佛从未移动过!

唐炳文瞳孔微缩!好快!好诡异的身法!这绝非醉汉能有!纵地金光,果然名不虚传!

一击落空,唐炳文並未追击,只是那抬起的枯瘦手掌停在半空,五指微张,如同鹰爪,散发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盯著刘渭,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带著压抑到极致的愤怒与一种深入骨髓的、不容玷污的骄傲:

“扔回去!”

“唐门........”

“不需要!”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在刘渭的心上,也敲在唐门千年的铁则之上!

刺客人,有自己的路!情报?那是交易,是依赖,是对自身技艺与决心的褻瀆!更是对即將赴死的十位同门英魂的侮辱!

刘渭悬在半空的手,终於缓缓收了回来。他没有生气,脸上那抹醉笑反而带上了一丝无奈,一丝........悲悯?

他轻轻摩挲著手中那枚暗紫色的锦囊,仿佛在安抚一件有生命的器物,声音依旧带著醉意,却多了一份前所未有的郑重与穿透力:

“唐门长........”

“唐门的高风亮节,视情报如蛇蝎,寧以血肉开路的铁则........” 他顿了顿,抬眼直视唐炳文那双燃烧著冰冷火焰的眼睛,“我刘渭,混跡江湖,三教九流,什么没见过?我........知道!”

“我知道唐门的规矩!”

“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异常沉重,带著一种洞悉黑暗的寒意:

“可是,唐门长!”

“这次........不同!”

“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寻常!”

“透天窟窿,不是绵山!不是你们熟悉的任何一处战场!那是比壑山经营多年、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倾尽全力的葬魂之地!”

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锥子,刺破唐炳文的骄傲,“他们这次,不是为了任务,不是为了利益!”

“他们是为了........復仇!为了彻底抹杀唐门未来的火种!为了將你们这十人,连同唐门的脊梁骨,一起碾碎在那冰窟窿里!”

“他们的手段,会比你们想像的........更阴毒!更疯狂!更........超出常理!”

刘渭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张醉醺醺的脸庞在摇曳的灯火下显得异常严肃,他晃了晃手中的锦囊,声音带著一种近乎恳求的急迫:

“这锦囊里的东西........或许........”

“或许能让唐门长,在踏入那死地之前,多看清几步棋!”

“或许........能让你少算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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