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双全手 开局十二符咒,我在一人甲子荡魔
“子仲大哥,”端木瑛的声音恢復了平日的沉静,却多了一丝凝重,“你所说的『双全手』,听起来確实神妙无比,近乎造化。但是......你可曾想过,『造化』二字的代价?”
王子仲一愣:“代价?”
“生命自有其轨跡,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循环。”端木瑛缓缓道,“强行改变生命的形態,优化其本质,甚至干涉寿元......这真的是医者应该做的吗?这难道不是......逆天而行?”
她走到窗边,望著天边那轮皎洁的明月,声音空灵而带著警示:“医者,当顺天应人,调和阴阳,扶助生命自身的正气。而非......凌驾於生命之上,去扮演造物主的角色。你如何確定,你所谓的『优化』,不是另一种形式的『破坏』?你如何保证,不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甚至......製造出可怕的『怪物』?”
端木瑛转过身,目光清澈而坚定地看著王子仲:“张玄清的马符咒,固然霸道,但其『修復』、『还原』的规则本身,或许正体现了对生命原有形態的一种尊重。而你的『双全手』,一旦失控,其带来的危害,恐怕远超世间任何剧毒和疾病!这力量......太危险了,子仲大哥!”
王子仲脸上的狂热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质疑的恼怒和不解:“端木小姐!你......你怎能如此迂腐?!这是前所未有的机遇!是医道的飞跃!难道就因为可能存在风险,我们就因噎废食,放弃探索吗?眼睁睁看著病人被天生的缺陷折磨,看著寿元將尽者无奈逝去?这不是仁心!这是怯懦!”
两人之间的气氛,从最初的久別重逢的关切,迅速转变为一场关於医道本质、关於力量边界的理念碰撞!
月光下,一人狂热如火焰,欲焚尽旧规,开创未来;一人沉静如深潭,恪守传统,敬畏天道。
端木瑛看著激动不已的王子仲,眼中闪过一丝痛惜。她知道,王子仲已经深陷於“双全手”带来的力量诱惑和超越张玄清的执念之中,难以自拔。这份力量,既是机缘,也是巨大的心魔。
“子仲大哥,”她轻嘆一声,语气柔和却不容置疑,“我济世堂的祖训,是『医者仁心,顺其自然』。你的道,或许通向辉煌,但也可能通往深渊。我......无法认同,更无法与你同行。”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身负『三十六贼』之名,已是眾矢之的。怀揣此等惊世之力,更是取祸之道。听我一句劝,找个地方隱居起来,好好参悟,莫要再捲入江湖是非了。”
王子仲如遭雷击,踉蹌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失望、愤怒与不甘。他本以为端木瑛会是他唯一的知己和同道,却没想到得到了如此冰冷的回应。
“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子仲苦涩地笑了笑,眼神重新变得倔强而孤寂,“端木小姐,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我会用这『双全手』,证明我的道才是正確的!我会救下张玄清也救不了的人!我会让天下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起死回生,逆天改命!”
说完,他深深看了端木瑛一眼,仿佛要將她的模样刻在心里,然后毅然转身,推开房门,身影融入外面的夜色之中,很快消失不见。
端木瑛独自站在书房门口,望著王子仲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月光洒在她清丽的脸庞上,带著一丝化不开的忧色。
她知道,王子仲这一去,恐怕將在那条充满诱惑与危险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而他那欲与张玄清比肩、甚至超越的执念,也必將为他引来更大的风波。
江湖,又添变数。
而医道的歧路与正道,孰是孰非,或许唯有时间才能给出答案。但一场围绕“生命造化”与“规则修復”的暗流,已然在这静謐的夜晚,悄然涌动。
.........
王子仲带著满腔的愤懣与不被理解的孤傲,消失在济世堂外的夜色中。他坚信自己选择的道路是正確的,是超越凡俗、乃至超越张玄清那“死板”规则之力的无上大道。端木瑛的“迂腐”与“怯懦”让他失望,更激发了他要证明自己的决心。
然而,江湖的残酷,远比他沉浸在“双全手”玄妙中的想像要冰冷得多。
他身负“三十六贼”的身份,本就是各方势力覬覦的猎物。而他那日与端木瑛分別时,情绪激盪,气息外露,加之连日逃亡的疲惫,终究是露了行跡。一些嗅觉灵敏、如同鬣狗般的追猎者,循著蛛丝马跡,再次盯上了他。
一场猝不及防的、更加凶险的围杀,在王子仲离开济世堂不足百里的地方爆发了。
这一次,敌人不仅有覬覦“八奇技”的亡命之徒,更有几个与之前被张玄清灭掉的门派有千丝万缕联繫、急於找回场子或抢夺“战利品”以重振声威的势力。他们手段狠辣,配合默契,布下了天罗地网。
王子仲虽身负“双全手”奇技,但他毕竟初窥门径,运用远未纯熟,且此技更偏向於治疗与造化,正面搏杀並非所长。面对数倍於己、且早有准备的高手围攻,他纵使將“双全手”催谷到极致,双手挥舞间,碧绿色充满生机的炁息试图修復伤势、扰乱敌人体內炁机,甚至偶尔能凝聚生命精气进行反击,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
激战之中,他身中数道致命创伤,一道凌厉的剑气几乎洞穿了他的肺叶,一股阴寒的掌力侵入心脉,更有淬毒暗器划破了他的腰腹。若非“双全手”的生机之力吊住了他最后一口气,恐怕早已毙命当场。
最终,他凭藉著一股求生的本能和对“济世堂”方向一丝残存的、连自己都未曾清晰意识到的念想,燃烧精血,施展出一种损伤根基的遁术,化作一道黯淡的碧光,拼死衝出了重围,將追兵暂时甩脱。
但他自己也已是强弩之末。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王子仲凭藉残存的意识,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全凭一股本能牵引,再次回到了那片熟悉的、縈绕著淡淡药香的区域。
月光依旧清冷,照耀著“济世堂”那块古朴的牌匾。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怀著激动与骄傲前来分享“大道”的访客,而是一个浑身浴血、气息奄奄的逃亡者。
“噗通”一声闷响。
王子仲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摔倒在济世堂紧闭的大门外,身下的青石板上,迅速晕开一滩暗红色的血跡。他试图抬手敲门,手臂却沉重如铁,连抬起一寸的力气都没有了。剧烈的咳嗽牵动了肺部的伤口,让他喷出带著內臟碎块的污血,意识逐渐模糊,眼前阵阵发黑。
“难道......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一个绝望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我的道......还未证明......张玄清......我还没......”
无尽的悔恨、不甘,以及对死亡的恐惧,淹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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