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没有余地吗 开局十二符咒,我在一人甲子荡魔
饶他一命?
这真的是仁慈吗?
让他独自一人,背负著所有结义兄弟的血债,背负著对师门的愧疚,苟活於世,眼睁睁看著张玄清继续他的肃清之路,將剩下的“兄弟”一个个屠戮殆尽........
这比杀了他,更加残忍!
“呵呵........哈哈哈........”张怀义发出一阵悽厉而绝望的惨笑,笑声在空荡的破庙中迴荡,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自嘲。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仅输了性命,更输了道义,输了尊严。
而张玄清那冷酷的“仁慈”,將成为他余生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魘。
肃清的道路上,又一颗绊脚石被无情地踢开。张玄清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了张怀义,也告诉了所有暗中窥伺的人——在绝对的理念面前,情分,微不足道。
.......
张玄清那句“我可以饶你一命,但其他人不行”的最终宣判,如同冰水浇头,將张怀义心中最后一丝侥倖的火星彻底浇灭。他瘫坐在破庙冰冷的尘埃里,浑身冰凉,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张玄清转身离去的背影,在血色夕阳的映照下,如同一道通往地狱的判决书,无情地宣告了他所有“兄弟”的死刑,也宣告了他自己那生不如死的“余生”。
然而,一种近乎本能的不甘,一种对那即將到来的、更残酷血腥未来的恐惧,一种残存的、对“同门”二字的最后一丝渺茫期盼,如同垂死之人的迴光返照,猛地从张怀义那几乎枯竭的心田中涌出!
不!不能就这样结束!
他不能眼睁睁看著剩下的那些人,像郑子布、像端木瑛、像周圣一样,被眼前这个冰冷的杀神如同碾死螻蚁般屠戮殆尽!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再挣扎一次!再爭取一次!
“师弟!!!”
一声嘶哑到破音的吶喊,猛地从张怀义喉咙里迸发出来!他用尽全身力气,连滚带爬地向前扑出几步,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地面,指甲因用力而翻起,渗出鲜血。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那道即將跨出庙门的白色身影,泪水混合著泥土和血污,肆意流淌。
“等等!玄清师弟!你等等!”他声音颤抖,带著哭腔,更带著一种近乎疯狂的哀求,“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了吗?!非要........非要赶尽杀绝吗?!”
张玄清的脚步,在庙门口微微一顿。他没有回头,但那道白色的背影,却仿佛散发出更加凛冽的寒意。
张怀义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语无伦次地急声道:“我们可以谈条件!我们可以弥补!只要........只要你能高抬贵手,放过他们!我........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挣扎著跪直身体,双手胡乱地比划著名,试图抓住那虚无縹緲的“余地”:
“我........我可以自废修为!从此成为废人,再也不能动用任何异术!我回龙虎山,向师父磕头认罪,在思过崖面壁终身,永世不出!”
“或者........或者我把我知道的、关於其他兄弟的下落、关於八奇技的线索........都告诉你!只求你........只求你能网开一面,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也像我一样,废掉修为,隱姓埋名,了此残生,再也不问江湖事!这样可以吗?!”
“还有........还有那些奇技!对!那些祸根!我们可以........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把它们彻底毁掉!让它们永远消失!这样........这样总行了吧?!”
他的话语混乱而急切,充满了绝望下的异想天开,试图用自我惩罚、出卖信息、甚至毁灭“祸根”本身来换取一线生机。他此刻就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的赌徒,拼命地想押上自己仅剩的、包括尊严和原则在內的一切,去赌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和局”。
然而,面对他这卑微到尘埃里的乞求,张玄清依旧没有回头。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同万古不化的冰雕,任由山风吹动他白色的衣袂。
沉默,如同最沉重的巨石,压在张怀义的心上,几乎让他窒息。
良久,就在张怀义几乎要彻底崩溃的时候,张玄清那冰冷、平静、不带丝毫情绪波动的声音,才如同来自九幽之下的寒风,缓缓响起:
“没有。”
只有两个字。
清晰,简短,却蕴含著斩断一切希望的、绝对的否定。
张怀义浑身剧震,如遭五雷轰顶!他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著那道背影,嘶声道:“为........为什么?!为什么连一点余地都没有?!我们已经认输了!我们已经愿意付出代价了!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难道........难道在你心里,就真的没有一点同门之情?没有一点对生命的怜悯吗?!”
他的质问,充满了悲愤与不解。
这一次,张玄清缓缓转过了身。
夕阳的余暉恰好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那冰封般完美的轮廓,也照亮了他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蕴藏著亘古寒冰的眼眸。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张怀义那因激动和绝望而扭曲的脸上,眼神中没有愤怒,没有厌恶,甚至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神祇俯瞰眾生挣扎般的、绝对的理性与漠然。
“余地?”张玄清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中带著一丝极淡的、却足以冻裂灵魂的嘲讽,“张怀义,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
“从你们三十六人结义的那一刻起,便已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余地,早已被你们自己断绝了。”
他向前踏出一步,那无形的威压让张怀义呼吸一窒。
“你所谓的自废修为,隱姓埋名,”张玄清的声音平淡,却字字诛心,“不过是自欺欺人。修为可废,记忆可消?对力量的渴望,对往事的执念,岂是轻易能够抹去?今日饶过,他日若有机缘,或心生不甘,或遭人胁迫,这祸根是否会死灰復燃?谁人能保证?”
“你所谓的交出线索,换取生路,”他继续道,逻辑冰冷得令人绝望,“更是荒谬。我若需线索,自有手段得知,何须与你交易?放虎归山,遗祸无穷。今日放过一人,便是为明日埋下千百颗仇恨与动盪的种子。这其中的因果,你承担得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