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4章 铁证如山,他抵赖不了  不复合,別下跪,前妻已高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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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裹挟著刺骨凉意,吹在她泪痕未乾的脸上。

紧绷的神经骤然鬆懈,排山倒海的疲惫感瞬间將她淹没,身形不由得一晃。

一只温热的手掌稳稳托住了她微晃的臂弯。

顾南淮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上车。”

他拉开大g后座车门。

时微依言坐进车內,皮革座椅的凉意让她下意识蜷了蜷。

顾南淮俯身探入车內,动作利落地將座椅靠背缓缓放倒,调整成一个舒適的角度。

“躺下睡会儿,”他声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关切,顶灯光线下,眉宇间深重的倦色一览无遗,“今晚得赶回江城。”

时微这才猛地想起——他刚从柏林飞回来,十几个小时的航程,时差未倒,便为她的事一路疾驰上山……心口驀地一疼,像被细针扎了一下。

“师哥。”她声音微哑,目光落在他眼下的淡青阴影上,“你……要不要先歇会儿?或者叫个代驾?”

顾南淮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脸,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了牵,温声道:“我的司机已经在路上了,我先开一段。你安心睡。”

时微低低“嗯”了一声,闭上了酸涩的眼。

……

警车驶过山腰那处熟悉的岔口。

后座,季砚深的目光穿透冰冷车窗,死死攫住月色笼罩下的宅邸——微园。

庭灯的光晕柔和地勾勒著它的轮廓。

庭灯的光晕柔和地勾勒出它精致的轮廓,院墙上他曾亲手栽下的那丛藤冰山,不见任何踪影。

他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尖锐的痛楚蔓延开。

隨即,从他喉间逸出,一声极轻的、带著浓重自嘲意味的嗤笑。

……

大g平稳驶过同一个路口。

后座闭目养神的时微,仿佛感应到什么,倏地睁开眼,视线投向窗外——

那座名为“微园”的华丽牢笼,在夜色中静默矗立。

一股寒意毫无预兆地从脊椎尾端窜起,连带著右脚踝都传来一阵清晰的、针刺般的酸疼。

她猛地別开视线,目光急切地投向另一侧车窗外,那片在月光下铺展开的、广袤而自由的原野。

车子继续沉稳地向山下驶去,將那座象徵虚妄与扭曲“深情”的华丽囚笼,连同里面埋葬的所有虚假甜蜜,彻底拋入身后那片沉沉的、永不再回头的夜色里。

……

车內一片寂静,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时微蜷在放倒的座椅里,闭著眼,睫毛却不安地轻颤,脚踝残留的酸麻感像细小的针,一下下刺著她紧绷的神经。

忽然,一只温暖乾燥的大手,轻轻覆上她紧握成拳、掐著掌心的手背。

时微指尖一颤,没有睁开眼。

顾南淮低沉而平稳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带著一种令人心安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睡吧,微微。”

“他买通的那个王姓医生,昨天下午,在柏林,亲口向我承认了所有事情,签了字据,录了音。”

他顿了顿,掌心温热的力量透过皮肤传来。

“铁证如山,他抵赖不了。”

闻声,时微强忍住睁开双眼的衝动,强压著扑进那温暖怀抱的衝动。

她太怕了。

怕这又是绝境中的一次感动,像当年季砚深用命换来的“深情”一样,不过是另一座陷阱的入口;更怕自己早已分不清,这心悸是依赖,是感激,还是……真的心动。

车厢內灯光昏暗,只有仪錶盘和窗外偶尔掠过的路灯光晕。

时微蜷在放倒的副驾座椅里,苍白的小脸陷在阴影中,只有微弱的流光勾勒出她脆弱的轮廓。

浓密的睫毛紧闭著,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她裹在顾南淮给她披上的毯子里,沉沉地睡著了。

顾南淮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她身上,脑海都是过去七年的片段。

过去的七年,他像个无声守望著她,默默收集她舞台上的光,也目睹季砚深炽热地追求她。

那场捨命的车祸,曾让他都自惭形秽,以为那是不可企及的深爱。

结果——

顾南淮回神,帮她掖了掖毛毯,自己也闔上了酸痛的双眼。

……

意识渐渐甦醒。

时微眼睫颤动了几下,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入眼是陌生的天板,一盏设计简约的吸顶灯散发著柔和的光。

身下是极其柔软舒適的床垫,包裹著身体的被子轻薄却温暖。

她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这是哪里?

昨晚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她记得自己最后是在车里昏睡过去的。

时微撑著坐起身,薄被滑落腰间。

凉意触及皮肤,她下意识低头——

心臟猛地一跳!

她的身上赫然穿著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

纯白的布料,松松垮垮地包裹著她。

衣摆长及大腿中部,袖口几乎盖住了她的指尖,空荡荡的,带著一种陌生的侵占感。

领口的第一颗纽扣鬆散著,第二颗也敞开著,露出一小片细腻的锁骨和脖颈,一边肩头的布料甚至微微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

一股清冽沉稳的乌木沉香,丝丝缕缕,不容抗拒地钻入她的鼻息。

是顾南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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