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6章 阿哲被捕×山本息鼓  东京枭雄1960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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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隆一继续问道,语气仍旧平淡。

“年龄?住址?职业?”

阿哲继续保持沉默,用无声进行对抗。

这是极道分子面对警方审讯时最常用的策略,拒不合作。

石川隆一併不著急。

他慢条斯理的摆弄著从阿哲身上搜出的匕首和钱包,冷冷的看著对方。

“携带明文禁止的管制刀具,长时间跟踪並可能意图袭击正在执行公务的警务人员..

“这些罪名,即使你什么都不说,现有的物证和我们的证词,也足够你在拘留所里好好反省上一段时间了。想想看,那里的滋味可不好受。”

阿哲猛地抬起头。

他眼中布满了血丝,混合著痛苦、愤怒和恐惧,断断续续的嘶吼道:“我..::..我没有袭击你!是......是你先动手的!我......我只是路过!你滥用暴力!我要找律师!我要告你!”

他企图抓住警察先动手这一点进行反击,虽然明知希望渺茫。

“路过?”

石川隆一拿起那把匕首,用刀尖轻轻敲著桌面,发出令人心悸的噠噠声。

“带著这个,跟了我们三条街,这叫路过?还有,我身边这位是小泽警部补,对策1

系的系长。跟踪高级警务人员,这个性质,你应该清楚。”

听闻此言,阿哲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唇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他確实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温婉的女人竟然有如此高的警衔和职位。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估,变得异常麻烦和棘手。

跟踪一个普通刑警组长和跟踪一个系长,在警方內部的重视程度和处理力度上是截然不同的。

“说!谁派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忽然,石川隆一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目光如电,直刺阿哲心底。

阿哲浑身一颤,本能的咬紧了牙关。

他不能说出山本健太的名字,绝对不能。

否则,不仅自己会面临组规的严厉惩罚,更会连累到现在处境本就艰难的山本组长。

极道的义理观念和对於组织的忠诚,又或者是恐惧,让阿哲决心独自扛下一切。

他重新低下了头,恢復了那种顽固,油盐不进的沉默姿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

石川隆一尝试了多种审讯策略,时而严厉恐嚇,时而看似隨意的聊些看似无关的话题,寻找破绽。

可惜,阿哲明显受过一定的反审讯训练,或者极道生涯早已將他的神经锤链得异常坚韧。

他就像一块浸透了油的滚刀肉,任凭石川隆一如何引导、施压、迁回,始终紧闭双唇,除了偶尔因剧痛发出的吸气声外,不发一言。

审讯陷入了僵局。

期间,石川隆一藉口需要出来透透气,暂时离开了令人室息的审讯室。

他走到隔壁的观察室,推门进去。

小泽鹤子正抱著手臂,站在单面玻璃前,眉头微燮,头也不回道:“嘴很硬。是受过训练的样子,或者说,是极道里那种最顽固的滚刀肉。”

“看来目標很明確,就是衝著你来的。隆一,你最近到底在查什么棘手的案子?牵扯到了哪一边?需要我这边协助调查或者提供保护吗?”

说完,她转过身,看向石川隆一,眼神中带著关切和探究。

小泽鹤子能感觉到,眼前的男人对自己可能有所隱瞒,石川隆一摇摇头,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两杯速溶咖啡,將其中一杯递给小泽鹤子。

接著,他语气轻鬆的道:“谢谢鹤子姐关心,暂时不用麻烦。”

“估计是之前端掉的某个不成器的小团伙留下的余孽,心里不服气,想来报復或者探听点风声,摸摸我的底。”

“这种小角色,我自己能处理妥当。”

小泽鹤子接过咖啡,眼神复杂的看了石川隆一一眼。

她当然能听出右川隆一话语中的保留。

但警界各部门之间有著不成文的规矩和界限感,除非涉及重大连环案件,上级直接指令或者对方主动请求,否则一般不轻易跨界过问同僚具体负责的案件细节。

这是维持庞大机构运转的默契,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小泽鹤子放下咖啡杯,恢復了干练的神色,提醒道:“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这种人,还有他们背后的人,就跟吸血的水蛭一样,一旦被粘上,没那么容易甩掉。他们可能一时退缩,但绝不会轻易放弃。”

石川隆一笑了笑。

“鹤子姐放心,我有分寸。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只是今晚很抱歉,本来好好的晚餐,被这莫名其妙的傢伙给彻底搅黄了。”

小泽鹤子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

“工作要紧,这种突发状况难免。先按程序办吧。目前看来,如果找不到更直接的证据证明他的袭击意图,光靠跟踪和携带刀具,加上他死不开口,最多只能按规矩关他二十四小时。”

“不过,这二十四小时,也足够让他在里面好好吃点苦头,冷静一下脑子。同时,也是给他背后的人一个明確的警告,別把手伸得太长,要知道厉害。”

石川隆一点点头,这正是他预期的结果。

二十四小时的拘留,既展示了肌肉和態度,又没有立刻將矛盾激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留下了迴旋的余地。

他需要山本健太感到疼,感到忌惮,但又不能把人逼到狗急跳墙的绝境。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对於被单独关在拘留室里的阿哲来说,无疑是漫长而痛苦的煎熬。

他滴水未进,也未曾合眼。

身体的疼痛在寂静和黑暗中变得更加清晰剧烈,每一次呼吸都牵扯著肋部的伤处。

而心理上的压力更是巨大。

阿哲一遍遍在心里盘算著出去后如何向山本健太交代这次失败的跟踪。

同样,对於石川隆一这个下手狠辣,心思难测的警察恨意,好似毒草般在心底疯狂滋长。

第二天傍晚。

在规定的最长拘留时限即將到达时。

由於小泽鹤子不方便出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和联想。

而石川隆一缺乏第三方有力证人,且阿哲坚称是路过和被动防卫,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有明確的袭击意图。

警方只能以携带管制刀具的轻微罪名对其进行了批评教育后,予以释放。

当阿哲拖著疼痛不堪、饥渴交加、精神萎靡的身体,跟跟跪跪的走出新宿警署那扇沉重的大门时,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栋在夕阳余暉中显得格外庄严而压抑的灰色建筑。

他的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恍惚,以及熊熊燃烧的怨毒和屈辱。

这次任务不仅彻底失败,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毒打,又被警局里关了一整天。

这对阿哲这样的极道打手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离开新宿警署。

阿哲未立刻返回世由谷区的安全屋,强忍看疼痛,找了个偏僻不需要登记真实信息的小诊所,钱让医生简单处理了一下肋骨和身上的多处淤伤。

隨后,他才像一只受了重伤,警惕性极高的野兽,趁著夜色深沉,绕了好几个圈子,確认绝对没有人跟踪后,才悄悄的返回世田谷区青山公寓。

505室。

石川苍太正坐在客厅里,心神不寧的看著电视里播放的乏味综艺节目。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而拖咨的脚步声,跟著是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

石川苍太警觉的站起身,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当他看到门外站著的是脸色惨白如纸,走路一一拐,神情萎顿不堪的阿哲时,不由嚇了一跳,连忙打开了门。

石川苍太上前想要扶,脸上满是真实的惊讶和担忧。

“阿哲大哥!您......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阿哲此刻心情极度恶劣,又带著伤,瞧著这位石川隆一的亲弟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推开石川苍太伸过来的手,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组长呢?”

石川苍太被推开,脸上闪过一丝尷尬,但很快掩饰过去。

“组长在里面的臥室休息。”

阿哲不再理会,径直拖著伤腿,走向公寓的主臥室,甚至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这个失礼的举动,反映了他当前內心的混乱和急切。

房间內。

山本健太正靠坐在床头,就著一盏昏暗的床头灯阅读一本泛旧的围棋棋谱。

听到房门被粗暴的推开,他不满的抬起头,刚想呵斥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傢伙,却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狼狐得像只丧家之犬的阿哲,脸色立时大变。

“阿哲!怎么回事?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阿哲跟跑著走到床前,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个动作牵扯到他肋部和腹部的伤口,让他痛得牙咧嘴,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紧接著,阿哲抬起头,眼圈发红,声音带著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愤怒道:“组长!那个石川隆一......他根本不是普通的警察!”

“那人下手太黑了,招招都往要害上打!简直......简直比我们极道里的人还要狠辣!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瞬里啪啦,他开始敘述自己的遭遇。

山本健太静静的听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他的眼神变幻不定,闪烁著复杂的光芒。

有惊讶,有愤怒,有审视,更有深深的忌惮。

话音落下。

山本健太沉默了片刻,沉声问出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他......在整个过程中认出你了吗?或者说,提到过我的名字,或者上野组吗?”

阿哲迟疑了一下,仔细回忆著每一个细节,摇了摇头。

“应......应该没有。他全程都表现得很愤怒,像是把我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意图不轨袭击者。”

“另外,审讯的时候也只是问些常规问题,比如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反覆就是那几句,没有提到上野组或者您的名字。”

山本健太闻言,沉思许久,嘴角扬起冰冷的笑容。

“没有认出你?阿哲,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阿哲抬起头,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山本健太缓缓分析道:“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没认出你,真的把你当成了一个普通,胆敢袭击警察的亡命之徒..::..以他一个对策课刑警组长的身份,抓住这样的列徒,会这么轻易仅仅关押二十四小时,批评教育一下就了事放人?”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

“倘若换做是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撬开你的嘴,挖出你的背景,你的同伙,你的动机!警局里的那些手段,你难道没听说过?”

阿哲愣住了,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组长的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被愤怒和屈辱冲昏的头脑。

山本健太继续说道:“他肯定知道你是谁。就算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也至少猜到了你是极道的人,而且很大概率和我山本健太有关。”

“他故意下重手打伤你,让你吃尽苦头,又按照规矩只关你二十四小时,最后依法释放......这是一种警告!”

“警告我们,他石川隆一不是好惹的,让我们別在他身上动那些不该动的心思,別想通过跟踪他来打探什么,或者威胁他。”

“同时也是在试探我的反应,看看我吃了这个哑巴亏之后,是会恼羞成怒,採取更激烈的行动,还是会选择忍耐、退缩。”

说著说著,山本健太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越想越觉得心惊。

石川隆一处理这件事的手法精准老辣,完全超出了资料里显示的那个刚刚普升不久的年轻警官的形象。

这种对尺度的拿捏,对局面的掌控能力,让山本健太这个在极道世界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牌分子,都感到了一抹寒意从脊椎升起。

过了许久。

山本健太神情严肃的道:“这个石川隆一,比我们之前想像的要难缠得多,也危险得多。”

“我现在甚至更加確定,上次救我们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位石川隆一警官。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动机,有这样的能力!”

阿哲彻底惊呆了,微微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紧接著,他下意识的看向臥室门外,压低了声音。

“那......组长,苍太那边......我们该怎么对待?”

山本健太眼中精光闪烁,快速权衡著利弊。

“苍太..::..暂时不要动他,一切维持原状,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忍耐和低调。”

阿哲面露闻声狠厉之色,下摸了摸依旧疼痛的肋骨。

“可是,组长,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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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心腹不识趣。

山本健太低声斥责道:“动一个组织犯罪对策课的组长?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你想让整个上野组都给他陪葬吗?警视厅绝对不会放过这种公然挑畔!”

“况且,经过这次事情,他现在肯定已经高度警惕,身边说不定还有对策课的人关注,在这种时候动手,成功的机率基本为零,风险却大到我们根本无法承受!”

阿哲被山本健太严厉的语气嚇了一跳,明白自己確实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声。

山本健太疲惫的靠在床头,闭上眼晴,陷入思索。

最终,他做出了决定,果断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暂时,绝对不要去跟踪,调查石川隆一了。就当这次试探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们现在自身难保,藤本木和那个女人还在虎视耽,內部还有很多墙头草在观望。”

“在这个时候,去主动招惹一个背景不简单,手段如此高超狠辣的刑警组长,並非明知的选择!”

“不过,这件事也並非全无收穫。它让我更清楚的看到了石川隆一的实力和风格。”

“至於苍太,他不是我们用来威胁石川隆一的筹码,相反,他可能是我们未来与这位恩人警官之间,唯一一座能够沟通的桥樑。”

阿哲似乎想通了。

“组长的意思是?”

“等待。忍耐。”

山本健太斩钉截铁道:“等我伤好了,重新掌握上野组的大权,稳定了內部局势之后,再通过苍太,找一个合適的时机,正式面对面的约见这位石川隆一警官。”

“是敌是友,总要当面谈过才知道。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把潜在的朋友推向敌人那边,或者..:...激怒一头沉睡的雄狮。”

阿哲虽心有不甘,胸口著一股恶气,但也清楚组长分析得句句在理,目前的处境下,忍耐是唯一明智的选择。

他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哈依,组长,我明白了。一切听您安排。”

山本健太疲惫的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身上有伤,別跪著了,起来吧。出去让苍太给你弄点热乎的东西吃,然后好好休息。这几天,辛苦你了。”

“谢谢组长关心。”

阿哲忍著痛,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躬身行了一礼,慢慢的退出了臥室,並轻轻带上了房门。

等人走后。

山本健太强忍著伤口可能撕裂带来的剧痛,挣扎著起身,扶著墙壁,缓缓挪到窗前。

他撩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凝视著窗外世田谷区寧静的夜景。

石川隆一展现出的强硬和老辣的一面,让其必须重新评估整个局势。

而石川苍太,也从一颗可能有用的棋子,变成了一个需要谨慎对待的关键人物。

山本健太望著玻璃上自己模糊而憔悴的倒影,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石川隆一......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警察?冷酷的执行者?护短的哥哥?还是......有著更深层目的的野心家?”

他决定,暂时偃旗息鼓,以静制动。

在彻底摸清石川隆一待贯实意图,底线和潜在弱点之前,任何贸然待行动,哪殿只是一立小小待挑畔,都可能带来无法预料待后果。

极道世界待生存法则,有时候比拼待不仅仅是狠辣和义气,更是耐心、谋略和对时並待精准把握。

与此同时。

新宿警署。

组织犯罪对课。

对策三系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大多数同事早已陆续下班,只有石川隆一仍独自坐在自己待位置上。

他看似平静待审阅著手中待文件,目光却並未贯正停留在纸页上。

阿哲已经被释放,这立消息,想必很快就会传到山本健太耳中。

“警告已经送达。山侄健太,你会怎么做呢?”

石川隆一轻声自语。

“是恼羞成怒,还是隱忍三?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毕竟,你可是我为苍太精心挑选,最好待磨刀石和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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