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戴上氧气罩的那刻开始,欧阳文静手里就牢牢攥着关了机的手机,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在医院住了三天,直到高原反应好转才去部队报道。
徐大校在替她安排好一切后才离开拉萨。
欧阳文静当的不是文艺兵,她是晏父硬塞进来的‘高层次人才’,入伍第一天,她就被要求剪掉那一头及腰的长发,看着路上那些短发利索的女兵,心里没抵触是假的,但终究还是没有提出异议。
陌生的环境,寒冷的天气,军事化的训练,无时不刻不在考验欧阳文静的意志。
她不像其他特招入伍的士兵,最起码已经经过一段时间的基础训练,平日里多机灵的一个人,在面对那些残酷训练时,她的动作笨拙不到位,换来的永远是教官在她面前歇斯底里的训斥,每一次反驳的结果都是花样各异的惩罚。
一个月时间,欧阳文静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当身体累到极限,她开始自暴自弃,不管哨子怎么吹,她愣是窝在宿舍不出去。
她以为教官会上来拽她去训练场,然而这一天,直到吃午饭都没人打扰她,欧阳文静裹在被子里,握着晏时遇送她的那枚钻戒,想着他替自己捂手的一幕,在下午其她人去训练的时候,欧阳文静犹豫再三,还是换上作训服一块儿去了。
下午的训练项目是五公里武装越野。
出发之前,欧阳文静发现自己来了例假,甚至来不及回宿舍拿卫生棉,队伍已经跑了出去。
开始时还能忍耐,到了山路,她的肚子越来越疼,到后来,跟队伍落下一大截,听到教官严厉的责问,欧阳文静咬紧牙关,想要加快速度,却被散开的军靴鞋带一绊,结结实实跌了一跤。